破烂陈旧的巷口,出现几道高大的身影。
前面的男人走路虎虎生风,嘴里叼着烟,皮肤是风吹日晒的小麦色,留着干练的寸头,拧着眉头兴致不高。
他身后身材清瘦些的年轻人,手里拎着泛旧的公文包,戴着斯文眼镜,脸上笑眯眯的,脾气温和的样子。
“王天翼,你不是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吗。”年轻人对着高大背影摇头,满目揶揄,“这会儿怎么巴巴来求道长了?”
“冲进办公室把我叫醒,又是踹又是拎,我还以为你终于被工作逼疯要打人了。”
“结果就是问个地址,你有病吧?”
王天翼掸走烟灰,翻起白眼:“这不是封建迷信,我查过了,正经道长都有毕业证书,国家都承认他们了,你别张嘴污蔑,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白盛:“……”
夕阳余晖,灿烂的霞光笼罩二人狭长的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
“说说别的。”白盛踢开脚边碍事的易拉罐,上前几步跟在他的身侧,“你为什么让沈黎住你家?非亲非故的,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你私生子。”
“他全家失踪,精神状态又不好,放出去我良心不安。”
王天翼揉着硬邦邦的寸板,头疼地叹了口气:“就一叛逆少年,心不坏,以前缺乏管教。现在已经有步入歧途的迹象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毁了自己吧。”
白盛冷笑:“真是个负责任的好爹。”
王天翼一巴掌挥了过去。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多管闲事!”
…
道长朴实无华,家住在巷子口深处,推开破旧的蓝色铁门,能看到院子里栽种着绿茵茵的蔬菜,桌子是低低的树墩,几个塑料小矮凳摆在院子里。
王天翼身材壮硕,窝在矮凳上像狗熊坐地,他指尖夹着香烟,脖子又红又粗,脸色在怒意和压抑来回摇摆。
“什么叫做,不能帮?”他压着火气问。
是能力不行还是不情愿?
他对面坐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衣服有些脏,脸庞英俊,一双琉璃似的浅色瞳仁,气度不凡,姿势随意,坐在矮凳上咔咔咔地摘豆角。
玉琅面色冷淡,挑起一碗井水冲泡豆角,细长手指浸得皱白:“人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既然把那个叫沈黎的扔了出来,就是没伤及无辜。”
“没牵扯到无辜人命,我不能出手。”
王天翼满头雾水:“……这世上真有鬼?”
玉琅不赞同道:“要相信科学,这世上没有鬼。”
王天翼怒道:“那你跟我扯什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玉琅呵呵一笑:“我随便说说,是你想的太多。”
“你踏马……”王天翼冲上来要和这个混蛋决一死战,被身后的白盛一把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