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得很快,秋暝与蠃子回到秋暝斋时,晚霞覆盖了整片天空,仿佛是将五彩斑斓的颜料打翻了般,此时天空绚烂多彩,红的橙的黄的紫的蓝的,硬生生将两人的注意力夺了过去。
秋暝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禁感叹道:“人类可以描绘出许多精彩绝伦的画作,却都不及天地随手一挥而成的画卷。”
蠃子闻言,点了点头,又听秋暝接着道:“蠃子,不知道你在南岛有没有见过如此壮丽的天空,但在药仙谷,这么久以来,这确实是我见过的天空最艳丽的色彩了。它仿佛知道你即将离去,想要挥洒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来为你送最后一程。世间还有许多令人惊艳的风景,今日之后你便再也无法看到了。只希望今日所见所闻,能给你带来一些慰藉。”
说罢,秋暝便带着蠃子来到药房,于正中四方桌底按下一个机关,只见桌子正下方出现一个地道,宽度仅能通过一人。
秋暝率先走下地道,蠃子跟在其后。楼梯很长,走到底后,还需往前直行几米,而后豁然开朗,眼前屹然是一片四方地室,还算宽敞,约有十人高。
甘草、人参、灵芝、阿姜早已居于东南西北位,静候二人的到来。在秋暝炼丹时他们需要为他护法。
秋暝走到中心位盘腿坐下,蠃子躺在他身前,双手交叠于腹部。
秋暝原本还担心要取鲛珠是不是需要进行手术切割直接取出,但昨夜阿鲤说并不是,蠃子将灵识附于鲛珠后,可以自主将其与身体分离,也让秋暝松了口气,至少无需他亲手了结蠃子。
秋暝闭目冥想,将体内蕴含的五行之力外放,金化为炉鼎,木注入草药,水炼化鲛珠,火调控温度,土将鲛珠与草药相互融汇,调和诸药,而后成型。
阿鲤被委以重任,携带着制好的丹药离开。路途中,他总忍不住回想起从蠃子的记忆中看到的景象。
那日蠃子进到房中,只见明珠被压在床上拼命挣扎,衣衫凌乱,而周浪目光涣散,嘴里一直喃喃自语,蠃子只知道他在重复喊着一个词,具体是什么就听不清了。
蠃子也顾不上脚底的疼痛了,当即冲上前去,将周浪推开,把明珠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像是在护住珍贵的宝物一般。
然而周浪仿佛认不出蠃子一般,嘴里念叨着:“贝贝、贝贝……”
蠃子总算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名字,是他从未听过的名字。然而贝生明珠,蠃子猜测这是明珠生母的名字,周浪这是把明珠认成她了。
听着怀中明珠断断续续的哭声,蠃子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浪跟前,一拳锤上周浪的脸,将其打翻在地。周浪的眼神清亮了一瞬,而后逐渐发红,突然暴起,竟往屋外走去。
蠃子拿捏不准周浪什么情况,抱起明珠便急忙往屋外跑去。然而毕竟还不太习惯幻化出来的双腿,说是跑,但也不过是比之前走得稍快些,自然跑不过人类。
只见周浪拿着一把鱼刀,气势汹汹地追上来,很快就追上了蠃子。他们无处可逃。
周浪一个挥刀,砍在蠃子后背,痛得蠃子险些松手,然而他仍旧忍痛抱紧明珠,往水坑的方向走。
“怎么办?如今可以逃去哪?有没有人能帮帮我?水道还没有挖好,不能被发现了。”蠃子无助地想着。
“直行一里,到我这来。”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蠃子的脑海,是附近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