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药山上种南药,药仙谷中有药仙。秋暝斋里住秋暝,药膳房中煮药膳。要问河坪乡有么,河坪乡中常和平——”
一道清脆的童声哼着歌谣,悠扬的歌声在山谷中飘荡,还未到山谷的边缘便已经消散殆尽。
秋暝和往日一样起了个大早,尽管仍然有些睡眼惺忪,但长年累月的早起习惯让他的生物钟无法抗拒地清醒过来。
他拿起木桶出门,肌肉记忆使他不需要大脑使唤便能走到屋后的河边,用手舀起清澈的河水往脸上随意一泼,晶莹的水珠胡乱地拍打着略有些稚嫩的脸庞,浸润得那双乌黑的眼睛也明亮起来。
秋暝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之后,便用木桶打了满满一桶水晃晃悠悠往回走。
河道和房屋之间有三亩地大的药圃,里面种着许多珍贵的药材,全都是药仙在几十年前出谷的时候在各地收集回来的,南药山上都找不到有。
药圃四周围着竹栅栏,旁边有鸡寮,圈养着竹丝鸡和芦花鸡等家禽。秋暝把鸡寮的门打开,放它们出去自己觅食。
河坪乡坐落于药仙谷南侧,背靠南药山,腹临新江。依山傍水,产物富饶。飞禽走兽种类繁多,却又与人亲近,十分具有灵性。
自从药仙把竹丝鸡和芦花鸡从外界带回来后,便采取放养的措施,既不担心它们迷路不归,也不担心被野兽叼走饱腹。心宽的结果就是它们一只只地都把自己喂得肉质紧实,吃起来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秋暝看着膘肥体壮的竹丝鸡跑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段时间没喝竹丝鸡汤了,他现在有些嘴馋。
那只被秋暝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的竹丝鸡仿佛察觉到它的命运一般,挥着早已退化的翅膀飞也似地跑开了。
秋暝这才收回目光,抬着水桶走进药圃,给草药挨个淋了一遍水。却在一颗长势可人的人参前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扯了扯人参长在地面上的叶片,凑近开口大喊。
“起床啦!”见对方只是抖了抖叶子,并没有其他反应,秋暝又悄咪咪地凑近道,“再不起就没鸡汤喝啦!”
说罢,秋暝直起身子,交臂看着人参叶子抖得愈加猛烈,而后猛地一闪,眼前便凭空多出一个人。
“起了起了!鸡汤在哪?”
“喏,看到那边那只竹丝鸡了吗?把它抓回来,中午给你做。”
“什么嘛!怎么不让阿姜去?每次抓鸡都是我——”人参方才喜出望外的表情仿佛没有存在过,转眼便一副怨妇样地抱怨。
“好啦好啦!这不是因为你够机灵嘛!你忘啦?上次早晨让阿姜去抓,还是等到傍晚,他才跟着觅食归家的鸡回来,把自己搞得浑身狼狈还恼羞成怒,在鸡寮发了一夜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