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也多方打探,知道自己的上司长史韩忠已死在探梅谷,自己逃了一劫。
方韬道:“我虽在行伍,却也听说不少江湖故事,沈兄弟的名声事迹在江湖上很响,那时我便猜测,那晚之人八成是你,果真如此!”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
沈风又向方韬打听了一些江湖之事,方知金刀门柯天受与探梅谷长孙以英双方离奇的同归于尽,而不久之后便是武林大会选取武林盟主。
沈风心中暗想,若薇儿知道她的师父已死,必是会伤心。随即又想到,薇儿曾向他讲过探梅谷与外有勾连之事,再加上两位掌门之死,此中怕是另有文章,只待完成手上之事再说。
沈风便向方韬大概讲了自己一番南疆经历,双方摩擦皆是有人要趁乱取利,现在南疆已经安稳,需要两方和谈,便要请方韬带路向此处边防将军上报情况。
那方韬听了大喜,取了牛肉和沈风朝镇外大营而去。
沈风顺利入了军营,便将情况简单描述,并把南疆圣朝书信交了,将军同样大喜,立刻安排与南疆双方会面。
同时,准备文书上报江州和武朝。
自军营出来,方韬道:“沈兄弟,此番之举为两处百姓谋得安定,真是大功一件!”
沈风笑道:“方大哥取笑了,小弟只是刚好而已。此事若成,想必方大哥也是大功一件,不必隐姓埋名了。”
两人大笑。
在二人分别时,沈风突然想到一事,道:“方大哥,我在南疆那边时,却也偶尔听说有这边人时常在打探南疆消息,可有此事?”
方韬闻言,想了一下,“若是军中之人,我必有听说,但双方自之前以互不往来,多年来只是互不越界,并无去打探必要,若是被抓,只会激化彼此矛盾。不过,若是有些江湖中人想扰乱边界,暗中做些牟利勾当,倒也不是不可能。”
沈风听完点了点头,“我正是担心这一点。此时局面来之不易,若是有人在背后坏事,岂不是扰了大局?”
“对了。”方韬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镇中却有一事值得怀疑。”
沈风神情一变,“哦?何事?”
方韬道:“这镇上前不久来了个奇怪商人,倒是各种买卖都做,不过听闻他们暗中与那边有往来。”
沈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若是那白冼等人早安排了些细作在这边,将来双方和谈,还有要在此处开设交易市场的事,便会有些麻烦,不如查查看,摸清底细再说。
随后问了地方,便向镇上走去。
待到日沉西山,沈风觉得正是时候,一个轻功便落入那家院子花园。
一番探查,发现这家商户院子很大,而且竟有几位实力不俗的护卫,沈风更加断定,此地必有猫腻。
沈风隐在暗处,忽见那中间大房子有灯光点起,知是有人在内,便一个翻身,轻声靠去。沈风躲在窗下,侧耳听了一会儿,不见声响,便自窗户小心入了厅中。
入得房中才发现,那灯光之处是在西侧房,而沈风自己东侧房,中间是正堂,隔着几层帘子,仅仅只能看到灯火处有个模糊人影。
虽然不似日间看得真切,依然见得这房间室内装饰精致,与这个镇子颇不相符,此户人家定是非富即贵。
沈风寻思怎么去审那人,忽然想到今天碰到的方韬,便计上心来。
此时,天还未完全暗下来。
沈风悄悄入了正堂,望着那人身影,先是轻咳了一声,见那人身形一动,像是被吓了一跳,沈风心里觉得好笑,朗声道:“你这不良商家,竟然做着勾连南疆的买卖!此事本官已查明,现令你——”
“风哥?!”
沈风一惊!
心道,此人竟然听得出的是我,而对方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便急向那边走去。那人也自侧房奔出,正撞见一脸疑问的沈风。
只见那人一袭水墨长袍,仪表堂堂,正满眼惊喜地望着沈风。
“风哥!”
“慕语?!”
那人又惊又喜,急扑入沈风怀中。
原来屋内之人正是身着男儿装的柳慕语!
“风哥,真的是你!”柳慕语抬起头,已是泪眼婆娑,双手抚摸着沈风的脸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沈风见柳慕语眼中血丝,脸庞也较之前消瘦,心中一热,哽咽着还未开口,眼中泪珠已滑落下来。
柳慕语见状,复又相拥哭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踢开!
“小贼!哪里跑?!”只见前面一人身材矮小,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根棒子,后面跟着两位虎背熊腰的大汉。
沈风二人吓了一跳!
只见那为首之人先是满脸怒气,后又惊讶不已,“你……你,沈公子?!”
原来此人正是跟着柳慕语一起的陆瑾儿,她听到房中动静,以为进了贼盗,便急忙唤了护卫过来,不想却是柳慕语日思夜想的沈风。
几人一番调笑,心情大好,陆瑾儿也知他们二人久别重逢,便早早退了出去。
烛火之前,二人并肩坐着。
沈风便问起柳慕语和瑾儿如何在此的事。
原来,柳慕语心中坚信沈风一定还活着,便在曾经坠崖较近的一片寻找,最后在南漳镇安顿下来,一来可以继续在附近问询,二来这里离南疆最近,亦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向那边寻些消息。
“皇天不负苦心人,可能老天听到了我的日日祈祷,让我终于等到了你。”柳慕语依偎在沈风怀中,言语中充满了喜悦。
沈风轻抚着柳慕语的头发,“慕语,此生有你,幸甚之至。”
柳慕语便问起了这是些时日的经历,沈风就开始从探梅谷出去讲起,讲到一会儿,见柳慕语没了话语,原来已经睡去。
沈风轻轻将柳慕语轻轻放在床上,知是她已是劳神太久,而今自己归来,她心中总算安稳下来。他望着熟睡的柳慕语,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辜负于她。
之后的几日除了等待朝廷的文书,便是和柳慕语如胶似漆腻在一起,同时向山庄传信,报知沈风平安归来。
不多几日,朝廷那边来了消息,同意以南漳镇做试点,开放商市交流。一时间,两边上下拍手称快。
这日,沈风自街道上回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进得厅来,却见陆瑾儿与林莲花二人正坐在一起涂指甲,沈风瞧着有趣,也在一边傻呵呵地看着,那二人全当不见,继续玩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急切声音,“风儿!我的风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