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叶琉璃醉意朦胧地看着拼酒的两个男人,笑了一声,举起一杯酒倒进嘴中,指着方达大骂:“你这个糊涂虫!”
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寒霜苦着脸,和白心兰扶着她下楼送上了马车。
冷一帆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惜云的肩膀:“丫头,你可想好了。”
惜云被他拍得心中一颤。面前两个男人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满口醉话,还不肯罢休。
天苍也很心累,劝了这个劝那个,可没有一个听他的。
直到方达终于咚的一声滑倒在地,天苍才走过来对她说:“达哥今晚看来是走不了了。要不我送你们去将军府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惜云皱了皱眉,刚想拒绝,谢珩又走过去揪起方达的衣领:“你这个畜生,不是挺能耐吗?接着喝啊。”
天苍连忙分开两人,架起方达,回头对惜云说:“我先把达哥抬下去,一会儿上来接你们。可别再让将军喝酒了。”
“哎,你别走啊!”惜云心里打鼓,天苍已经出门了。
房中酒气冲天,只剩她和谢珩。她往墙角挪了挪,想离他远一些。
谢珩眯缝着眼,跌跌撞撞地朝她走过来。
她低下头,心里像揣着个兔子,只盼着天苍快点儿回来。
“云儿,你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才被迫嫁给他的对不对?”谢珩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全身一个激灵,像做贼似地把手抽了出来:“将军,请自重。”
“云儿,你还要装到几时?”谢珩抹了一把脸,坐在她身边,声音却已经没有方才的混沌。
惜云诧异地抬头。他眼角泛红,眸中隐忍着情绪,却分明还留着几分清醒。
“你……你是故意把达哥灌醉,故意装醉?”她咬着牙瞪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也对我装失忆?我是跟你学的。”他苦笑一声,“冷先生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服下忘忧草前,你让他转告我的事……”
惜云瞪大眼睛,拼命强忍着眼角的湿意,低下头倔强地说:“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达哥,好好在萧国过日子。”
“云儿,以前是我傻,以为方达才是你的大哥哥。可我现在全都知道了。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嫁给他?那次你是中了迷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他眼圈泛红,目光灼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苦苦哀求:“云儿,你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你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别嫁给他!”
其实他也喝得半醉,只是为了跟她单独相处才强撑到现在。他说的话越来越语无伦次,听得惜云如在云雾中。
不过她总算是明白了。除夕那日她中了迷药被扔到方达房外。谢珩以为是那晚她怀上了方达的孩子。还有这次让叶琉璃写信诓她来北境,也是谢珩指使的。
等到天苍磨磨蹭蹭回到雅间时,谢珩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惜云远远坐在茶案旁瞪了他一眼:“你舍得回来了?快把你家主子抬走吧。堂堂一个大将军,也不嫌这些骗人的伎俩丢人。”
“夫人……不,公主,将军也是用心良苦。达哥已经送去将军府了,您也一同前往吧。”天苍红着脸,无奈地把谢珩架起来。
惜云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只觉得心累。
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