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停了下来，胸口起伏：“弄疼你了吗？”

“你又欺负我……”

“我是你夫君，怎么叫欺负？”他决定直接耍赖，顺便又微微欺负了两下。

惜云彻底醒了，成亲前那些嬷嬷说的话全都历历在目。晨起的男子血气旺，要小心伺候。可她怎么也有些发热。

“喜欢吗？”谢珩眸中染上欲色，还在说着蛊惑人心的话。

你不是对谢珩动了心吧？秦少游那句话让她猛地吓了一个激灵。不，她只是不讨厌他的身体。这身俊美健壮的皮囊，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她慌慌张张地坐起来，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将军，我们去晨练吧。你再多教我几招防身。”

谢珩手肘支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夫人如此好学。走吧，为夫好好教你。”

晨练完，惜云脸色红润，深吸一口气，新鲜清冽的空气充盈肺腑，宛若新生。

她闭上眼，听着北风从耳畔穿过，听着树上的枯枝坠落到湖面，听着几声寒雀叽喳，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白活了，若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在想什么？去用早膳吧。”谢珩笑着走到身边。惜云惊得睁开了眼。

他的笑容太纯净太耀眼，一下子刺醒了她的美梦。她和谢珩怎么可能有花好月圆、细水长流？娘和爹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若是知道娘的身份，她和谢珩迟早会刺刀相向，到时候他会恨她入骨吧。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指绞着衣袖。若不是还未收拾上官清和高玉书那帮奸恶小人，她就该随表哥一走了之，斩断和京城的一切，去她该去的地方。

谢珩把她倏然低落的表情尽收眼底。有时候她明明近在眼前，可又感觉和自己隔着万丈深渊。她的心到底在哪儿？她就像天上的云，看着那么近，可是伸手去够她却飘远了。

从前他并不在乎，可不知何时他竟然生出了贪念，想要抓住那朵天上的云。

一阵北风刮来，天色变得阴沉，浓重的乌云把阳光遮得惨白。谢珩把斗篷披在她身上：“走吧，起风了。”

惜云抬头看看乌云，眼神凝肃，脸上覆了一层冰霜：“嗯，起风了，大雪要来了。”

秦少游明早就要和青罗离京了，不知道青罗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她也得想个法子去送他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