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貂皮长袍坐在身下,方才的翩翩贵公子依旧风度不减,只是眼神冷酷警觉,像冰原上的雪豹。
“萧官人为何要抓奴家来此?”惜云假装听不懂,一脸惊慌,“奴家只是帮青罗姐姐跳舞而已。”
他一脸轻佻的笑,修长的指骨从她的眉骨一直划到脸颊,“长着这副样貌,还敢在我面前装舞姬?乌山,你来瞧瞧,跟本公子是不是有七分像?”
那个黑衣侍卫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公子,中原人就叫这个夫妻相吧?可惜啊……”
惜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痛骂:“谁跟你夫妻相了?什么秦郎,我看你就是禽兽。你不是与青罗姐姐一见钟情,要娶她回家吗?她要是知道你见色起意,卑鄙龌龊,一定会与你恩断义绝。”
那两人一点儿都不生气,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秦公子饶有兴味地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你不是听不懂萧国话吗?”
惜云一惊,中了他俩的套,一时情急竟然忘了。
“我本就是从北境来的,能听懂一两句也不奇怪。”她不耐烦地说,“我又没得罪你们,快放我回家!”
“回家?”萧官人眼眉一挑,“你是想回上官家还是谢大将军家?本公子送你。”
惜云一脸惊愕。他们是怎么识破她身份的?这两个萧国探子和上官清是一伙的,抓住她难道是为了要挟谢珩?
她的细微表情没有逃过对面人的眼睛。秦公子对着乌山一抬下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去拿根绳子过来。不用等上官清了,明日就带她一起回去。”
惜云花容失色。萧国人抓了她,再与上官清里应外合,祖父和谢珩岂不是比上一世死得更快?她就算拼死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电光火石间,她一咬牙拔出剑簪就朝秦公子刺去。
谢珩教的那三招简单有效,她豁出去了以命相搏,完全不留后路。几招剑势如雨,那两人竟被她的剑簪逼得倒退几步。
秦公子手背血流如注,握着手腕一脸的苦笑,无奈地直摇头,居然也没有近身。
“公子又失算了。”乌山远远地冷笑,“刚才我让你趁她没醒绑走再说。你非要逗她。这下玩鹰的被鹰啄了眼吧?”
“我哪儿知道她性子这么烈?不要命地下死手。”秦公子没好气地瞪着惜云。
“你们秦家人哪有一个省油的灯,公子心里没点数吗?”乌山一脸刻薄的笑。
这两人像是把她当成了砧板上的肉,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还在一唱一和。惜云可没心思听下去,握紧簪子拔腿就往门口跑。
还没跑两步,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的双臂。乌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把她拎回到秦公子面前,沉声说,“公子别玩了,一会儿谢珩的人追过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