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拉对此深感困惑,好不容易逃脱了追杀,他为何还要执意回去。夜春深知她的疑虑,告诉她自己深思熟虑过,圣地不应是夜嘉的归宿。若是一直留在圣地,夜嘉将永远不知家在何处,只能与他们在此终老一生。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他期望夜嘉能在故乡成长,时过境迁,众人也应放下过往,他坚信可以在故乡为夜嘉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让他接触更多的人。
嘉拉认为夜春所言甚是,圣地虽好,却仅有他们三人,她亦极欲知晓夜春的故乡究竟是何模样。遂对夜春言道,待夜嘉断奶且能行走之后,便与他一同归家。
然则,夜春已然迫不及待,称行事须趁热打铁,三十年了,他必须直面现实,必须给夜嘉更为美好的未来。他们必须即刻启程。
嘉拉闻之,顿感震惊且愤怒,前往神之村意味着要以身涉险,穿过封印之外充斥着诅咒的禁地,那里危机四伏,深不可测,她与夜春二人联手都未必能够安然渡过难关,更何况还要带上尚在襁褓中的夜嘉,此实乃天方夜谭。然夜春所言不无道理,她内心亦迫切地渴望目睹夜春故乡的景致,不禁陷入踌躇。
夜春觉察到嘉拉的情绪,拍着胸脯保证道,自己已然做好万全准备,既能至此,亦能带他们一同回村。届时,他会向村长阿黄解释,阿黄仁慈,定然会收留他们。
嘉拉心中霎时一喜,旋即想到,若自己离开圣地,由谁来守护这里?她心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倘若自己离开此地,必将引发无法挽回的大事。正在她举棋不定之时,秋叶现身……
“秋叶!”嘉拉忽地愣住,停止叙述,神情慌张地凝视着夜嘉,“夜嘉,我问你,光牙临走前说她现今叫……”
夜嘉神色惊愕,“妈,您方才没有听见吗?她说自己现今名为秋叶。”
嘉拉眉头紧蹙,忧心忡忡,轻声呢喃:“秋叶,我们曾约定让你来代我守护圣地。”
“如此说来,秋叶是来自圣地吗?”夜嘉借机追问,“她知晓我是您的孩子,故而才会相助于我吗?”言罢,他心生疑虑,若是如此,秋叶缘何只字不提?
嘉拉见此情形,颔首示意。在她与夜春于圣地共处的三十载岁月里的某一日,秋叶蓦然现身寻得他们,唉,亦或是在此之前......。
嘉拉轻拍额头,不知为何,除了记忆中的光牙,她对秋叶尚有一些朦胧难辨的记忆,她隐约记得她们曾一同在圣地的湖畔,她自己在湖边蜷缩成一团,光牙立于身后,口中似是在说着什么,当她欲要听清时,剧烈的头痛以及那令人憎恶、想要逃离的极度恐惧再度汹涌而至。迫使她本能地跳过这段,进入了另一段记忆,她与夜春在圣地相处的某一天,一名长发女子前来找寻她,她告知她自己名为秋叶,此后便是一片空白,再无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