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怕阿弥几人不自在,特意要了两桌,大方地叫他们敞开吃,随便点,红穗与小成小声欢呼,直奔隔壁桌坐下。 阿弥到底是静王府出来的,他谢过陈婉后又行了一礼才慢慢走过去挨着小成坐下。
陈婉二人怕浪费,没有点太多菜,不过望着桌上上来的菜肴,二人也是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随着桌上的菜肴逐一被品尝,陈婉与梁思辙的腹中渐渐生出了满足的饱欲。她轻轻地放下筷子,目光转向梁思辙,声音柔和而低沉地问道:“小叔,秦都督……他是静王的人吗?”
这句话一出,梁思辙不禁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陈婉总是那个温婉贤淑、操持家务的女子,她的心思似乎总是围绕着家族的琐事和他的婚事打转。他从未想过,陈婉会突然问起这样敏感而复杂的朝政之事,更别提是涉及到朝中重臣与皇室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梁思辙的目光在陈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然而,陈婉的脸上只有平静与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或试探之意。他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平时太过忽略陈婉的智慧与洞察力了。
不过他无意瞒她,于是,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与深思:“孙夫人出身卫国公府,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
陈婉是得益于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才能知道这些姻亲关系,但没想到梁思辙也对此很清楚。这一点陈婉确是高看梁思辙了,他对这些关系网这么熟悉,还要多亏了阿弥。
阿弥在静王府时不是静王身边最得脸的侍卫。但他自小长在京城,又跟在静王底下跑了那么多年,对于京中的这些关系,不说全都知道,但也差不离了。
梁思辙的回答与陈婉的记忆并无偏差,如此看来这位秦都督确实是静王一系的人,那他又会犯了什么大错呢?
难道是贪污?可刚刚踏入都督府时的所见所闻,那简朴而不失庄重的建筑风格,以及府中上下井然有序、毫无奢靡之气的氛围,也不像是贪污啊,陈婉一头雾水,连吃饭的速度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她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碗中的食物,却似乎忘记了咀嚼与吞咽。
“嫂嫂为何会这样问?”梁思辙见她一副深思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
“啊,没什么,听孙夫人说了她娘家是卫国公府,好奇罢了。”陈婉笑着敷衍了过去。
须臾,她又像想起来什么,突然道:“小叔,你来漳州是静王派你来的吗?”
梁思辙一愣,没有马上回答,其实静王的意思是要让他进翰林院,是他主动请求外放历练的。恰巧漳州缺人,这才来了这里。
想到这,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静王派你来干什么?”陈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的太过突兀,凑近梁思辙悄声道:“我是说,静王派你来是有任务吗?”
梁思辙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自己面前,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她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这股清新淡雅的气息瞬间充斥着他的鼻翼。
“孙氏跟你说了什么?”梁思辙皱眉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谨慎。
陈婉没想到他这么机敏,就这一句话就能猜出来孙氏。她只能如实道:“她一直跟我打听你的公务,我猜她想知道你来漳州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