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从床上睁开眼,就看到傅辞砚黑着一张脸,活像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一贯穿在身上的西装不知道扔哪去了,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管挽上去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脖颈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不断滚动的喉结。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情绪起伏很大的样子,胸口的胸肌起起伏伏,让人看了眼热。
细细看去,他的脖子上怎么还有一个牙印?
云栀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干什么?”
见傅辞砚依旧沉着脸面色不善,她认真回忆反思起来。
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从床头柜推过去,“够了吧?”
“云栀!”
傅辞砚两根手指捏着银行卡,怒极反笑,“好好好,我还是头一次遇上对我做出这样的事,还不知悔改拿银行卡打发我的!”
“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以为你暗示我呆子的抚养费不够呢……”云栀摸不着头脑,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傅辞砚脸色难看,可被她一个小姑娘轻薄之后又被她忘得一干二净这事,说出来实在丢脸,后槽牙都咬碎了才憋出一句,“你把血吐我西装上了!”
“吐你西装上了?”云栀一呆,对上他愤然的视线,不自觉缩了缩脑袋,有点心虚。
她想了想,继银行卡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两个平安符,“我自己画的,给你?算是给你赔罪。”
傅辞砚没有表示,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接着掏,一看表情就知道肯定在心里偷偷骂他难缠。
“这个行了吧,玉牌,我自己刻的!这个玉可贵了!”
看着她苍白着小脸,还像个守财兽一样一脸肉痛的模样,傅辞砚奇迹般觉得心头火气渐消,甚至还有点想笑。
“还不够?”云栀一急,“又是五千万,又是平安符又是玉牌的!还不够!难不成还要我把山上的房子给你呀!”
“成交。”
傅辞砚见好就收,脸上冷漠又十分勉强的模样。
云栀抿唇,恨这世上没有时光回溯符。
天杀的,要是她师父知道了他辛辛苦苦给她盖的房子,被她随便一说就给抵出去了,不会把她团成球扔进锅里炼成旗子吧?
看着她那满眼的懊悔,傅辞砚有些想笑,可一想到方才捡到她的模样,顿时脸一板,严肃地坐了下来。
“你刚才是不是跟鬼魂接触过?你身上有阴气。你刚才那样,难道是被鬼魂所伤?”
他也想明白了,即便当时自己已经拒绝了那老头口中的婚约,可毕竟受恩于人,这小丫头跟那老头显然关系匪浅,即便不跟她做未婚夫妻,也应当好好照看她,也算全了那老头的救命恩情。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会些玄门术法,可你年纪还小,碰上厉害的阴物打不过也正常,万不能逞能。”
云栀并不觉得到他通晓鬼魂之事有什么不寻常,由于身子不舒服蔫蔫地坐着,可随着傅辞砚的靠近,她突然觉得一阵舒爽,靠近他的那半身子,原本被天道因果搅得疼痛难忍的地方瞬间被安抚了下来,所过之处魂魄比之前还要澄澈安宁。
她眸子一亮,惊喜地抬头,也不管傅辞砚眉头紧拧,殷勤地就朝他那边挪了挪屁股,离得更近了些。
看到她的动作,傅辞砚瞬间想起方才被她在脖子上又闻又啃,身子一僵,嘱咐声戛然而止。
“你干什么?你怎么又这样?”
什么叫又这样?搞得好像她总这样一样!不就是闻闻吗!好小气!
云栀委屈又气闷,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拱开,一抹白影猛地窜了进来。
傅辞砚被砸得一痛,差点把狗扔出去,“怎么这么胖了!”
看着一进门就往别人怀里窜的白狗,云栀怨念颇深:白养了!
还没等她偷骂两句呆子,就看它猛地蹬开傅辞砚的手,从他怀里一下子跳上床,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和殷勤,流着口水窜到了她怀里,眼巴巴地仰头看着她。
仔细一瞧,它嘴里似乎还……叼着一个金色的大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