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直接说出外勤不就得！”

“那不一样，出外勤你们需要在下班之前回来汇报，现在可以直接回去，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走吧走吧。”

这回孙卫华又起到带头作用，穿好衣服拎着个大兜子就离开编辑部，正好坐上公交车，只不过他并没有坐到底回家，而是在中途下车，来到了一处小型市场。

路边摊不少，叫卖声也挺勤，但老孙可不是来买菜的，而是直奔街头的报刊亭。

几平米的小屋子却容纳了数不清的杂志报刊，都放在架子上，花花绿绿地吸引周围路过行人的目光。

经常会有人停下驻足，掏钱买一本看起来不错的杂志，偶尔也会有像老孙这样，直接点名道姓。

“老板，时光旅人杂志有么？”

“哎呦孙叔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报刊亭老板是个年近四十的人，满面春风，自从盘下来这座报刊亭，可没少挣钱，“就知道你好这口，特地给你留了一件。”

老板从身后的角落翻找好一阵子，才拿出来一本。

像老孙这样每个月定时买一种杂志的顾客还挺多的，就比如刚走的那个小伙子，每月都来他这里买一本《军事世界》，持续好多年。

“哎，这居然还改版了！”

“是呗，不知道里面变成啥样，不过依我看这本杂志快到头，说不定年后过来，孙叔你就只能换本其他的杂志带回去。”

报刊老板并不知道杂志就是面前孙卫华主编的，自己买自己出品的杂志，说出去跌份儿。

但这也是老孙无奈的选择，如果连他都不肯买，哪还有报刊亭愿意留呢。

于是老孙就会在杂志印发后去固定的几家买杂志，现在邮政对于报刊亭的规矩都是最少留货一件，就是十本，卖不出去再行回收。

只要自己买了，报刊亭就还会剩下来九本，说不定被路过的人相中买走了呢，反正能退货，亏损不在老板这里。

看了眼摆出来的杂志，并没有时光旅人。

“多好的杂志，怎么没往外摆？”

“还摆啥啊，根本没人买，若不是老爷子你常来，我都不留，剩下的几本还得保存好，以免邮政不回收。”

右手轻轻抚摸杂志封面，孙卫华叹了口气，“是啊，我觉得这本杂志挺好看的，咋就没人买呢。”

“没啥特别突出的呗。”报刊亭老板伸手指了几下特别展出的那些杂志，“看看这封面，谁瞅不迷糊。”

还有更迷糊的，没往外拿。

“我听说市里还要建报刊亭，到时候一条街一座，我这日子可不好过喽。”

俗话说财不外露，报刊亭老板对谁都会诉苦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然后下班开车回家。

交了钱买走杂志，孙卫华将其放进兜子中，走了数条街，又在另一家报刊亭买了一本。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共买了十本，老孙的心也和周围的环境一样，凉得不行。

每个报刊亭得到的反馈都差不多，看的人少，没有多留货，更不可能将这种没人看的杂志摆在架子上，不然会影响其他报刊的销量。

回到家，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