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妮眼睛瞪如铜铃，声音颤抖：“你……你们都串通好了？”

赫尔曼和狼首吊坠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复兴我们那伟大的王朝。”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尤妮抓紧楼梯扶手，情绪激动地怒吼道：“他救了我的命！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要杀了他？你们还有荣誉可言吗——！”

说完以后，尤妮便蹲坐在阶梯上，剧烈咳嗽了起来。

但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赫尔曼身边。

血红蛛丝在她的眼白中悄然扩散，几乎要将眼白填满，宛若应激暴怒的雌狮。

赫尔曼平静地看着楼梯脚下的尤妮。

这是尤妮第一次用怒目可憎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一匹野性萌发的母狼般，目眦欲裂，择人欲噬。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但更令赫尔曼感到疑惑的，是空炎一如反常的态度。

赫尔曼抬起头来，杀气腾腾地盯着空炎：“你既已知道我们的打算，为什么不逃？”

“因为我欠她一个人情。”

“诶？”

尤妮闻言，茫然地看向空炎。

“之前在车上，多亏有你帮忙开车，我才能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空炎看向楼梯下的尤妮，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之后，也是靠你给的伤药，才治好了我身上的伤口。”

“虽然你也给了我一刀，说真的，那一下真挺疼的。但看在你学车还挺快的份上，我们俩扯平了。”

“空炎……”

尤妮与空炎对视着，心中莫名悸动。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空炎走到尤妮身边，抬起她纤细的手腕，向赫尔曼展示：“看看，看看，你们都好好看清楚！”

赫尔曼看向尤妮的手腕，这才发现女孩的双手血淋淋的。

那是她用刀划开空炎腹部时染上的，干涸的血液如鱼鳞般附着在上面。

“她遵守你们的命令，动手杀了人，却被人反手挟持，后又遭到银露滴追杀，经历了那么多磨难……”

空炎抬起头，目光炯炯，厉声质问道：“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哪儿？！”

赫尔曼闻言，顿时偏过头去，咬得牙根咯吱作响。

空炎冷冷道：“你只知道数落她犯的错，可你别忘了，尤妮为什么要给我钥匙？为什么要救我这个‘入侵者’？”

赫尔曼闻言，回头看向空炎，眼睛瞪如铜铃。

“空炎，不要再说了！”

尤妮眼见事态不对，急忙出口打断。

可空炎充耳不闻，毫不畏惧地直视赫尔曼的怒颜：“那都是因为你，你！明明你才应该是那个，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你却迟迟未归，所以她才把钥匙送给了当时唯一能保护她的人，一个刚刚挟持她的入侵者！”

赫尔曼顿时浑身毛发炸开，粗声粗气地喘气，俨然是怒不可遏！

“可你却对此只字不提，将全部的过错推到一个小女孩身上，你也配——！”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