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死者是谁,如今什么情况了?”
那劲装男子一五一十说道:
“就在沈少卿离开京城后一日的事,死者是长乐坊柳眉馆的一名小倌,名唤夏扇。
传言说安平郡主对那夏扇属意已久,想纳他入府,但夏扇是个清倌,婉拒过安平郡主几次。
那日安平郡主饮多了酒,又提及此事,夏扇也是有些着恼了,说了几句硬话,将安平郡主惹急了眼,举起夏扇的琵琶便朝他脑袋砸了过去,人当场就没了。
当时,柳眉馆人多,安平郡主又一身是血的从雅间里跑出来,大家都看了个正着,此事瞒不下,只得按律法行事,如今安平郡主被关在大理寺的牢狱里,还未定罪。”
话音刚落,南荣婳便问道:
“安平郡主自己是个什么说法?”
男子回道:
“安平郡主酒醒之后先是言辞肯定说不是她杀的人,后来又说喝多了记不清。
当时雅间内只她与夏扇二人,再加上隔壁雅间的客人听到了二人的争执声,如今虽还未定罪,但十有八九了。”
沈临鹤与南荣婳均沉默下来。
沈临鹤摆了摆手,那劲装男子见状抱了抱拳便离开了。
沈临鹤看向南荣婳,面色有些沉重。
“安平郡主以前与阿姊关系极好,对我也是多加照拂,如同半个阿姊一样。
如今她出了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再加上梁牧那边还需安抚,还有我娘的魂魄也得送回去。”
他低声叹道:
“需得赶紧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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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婳与沈临鹤稍用了些饭食便要离开,动身前往京城。
沈临鹤的属下已备好了马车,就等在高楼下面。
二人出发前,毕章玉、蔺宜还有小四、小七、小八他们前来送行。
毕章玉神色诚挚道:
“二位匆匆来,又匆匆走,解决了万海坡的异事又救了他们几个,然而我却连地主之谊都未尽,实在愧疚!”
蔺宜也上前一步,脸色有些微红,说道:
“是啊,你们…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虽说的"你们",但他的视线却不住地往南荣婳那边瞄。
沈临鹤不经意也向前挪了一步,正好挡住了蔺宜的视线。
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道:
“京中还有要事,我们需得赶快回去处理。”
“是是,”毕章玉连连点头,“二位不是一般人,自然事务繁忙,毕某也不好再多留两位,只能希望两位有空闲时再来我陇州,届时毕某必定好好带二位逛一逛,体验一下我们这的风土人情!”
沈临鹤笑着颔首,而后视线落到一脸失落的蔺宜身上。
“蔺公子不是一心想离开此处,大展宏图?若你愿意,我倒可以为你引荐,在京中寻个府衙的活计。”
一旁的小四、小七和小八一脸惊喜,拉扯蔺宜的袖子,提醒他赶紧应下。
可蔺宜却垂眸轻轻摇了摇头。
“我自小在这片土地长大,一直觉得这里养育了我,也困住了我,我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
不过,经过这一天一夜,我明白了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先前我不理解廖司马那么厉害的人,为何非要留在这里,现在我懂了,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家人朋友,他们也同样需要我,我的能力也可以在这里施展,不一定非要去京城!”
蔺宜目光坚定地看着沈临鹤,“你确实很厉害,不过我也不差,而且,终有一天我会同你一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