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蓝田那小小的身板无力地靠在车子边上。
她身上的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了那张属于小小婴儿的脸庞,正睡得无比深沉。
她的脸蛋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痛苦神情,眉头紧紧皱着。
蓝田在昏迷中还在挣扎,原主的潜意识里渴望着温暖和关爱,渴望能摆脱这可怕的困境。
蓝田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
原主上辈子短短的一生,充满了惊惧和不安。
这些情绪,一直都残留在原主的灵魂之中,影响着她的情绪。
这让蓝田几乎都可以想象,上辈子,她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和打击?!
蓝田神识飘出小婴儿的意识海,定定地看着小婴儿,陷入了沉思之中。
马长贵能够确定,这个小婴儿已然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满心疑惑。
难道是喝了他自己搞错了?
要知道,刚出生的小孩,奶量通常都是特别小的。
就像他所了解的那样,一顿能喝个三五毫升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难道,这个小家伙已经喝了?
因此,当看到蓝田那深沉的睡眠状态,马长贵随即将这个疑问丢在了脑后。
这些心黑如墨的家伙,可是一点儿也不考虑,如此刚刚降临到世界上的小婴儿,就被他们无情地喂了安眠药。
小婴儿那本应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身体,此刻却承受着如此非人的对待。
那小小的心灵深处,满是对未知的迷茫和对未来的担忧。
他们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要让小娃的脑子坏掉的节奏啊!
蓝田忿忿不平地想着,心中对于马长贵这样人贩子充满了厌恶和痛恨。
这些不法分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地对待无辜的婴幼儿,给他们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灾难。
一定,必须,坚决打击这种恶劣行为,保护每一个孩子的安全和健康。
这些人,一点不值得原谅!
十恶不赦!
(╥╯^╰╥)
蓝田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包车已经风驰电掣般地到了南省境内。
此时的她,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意识尚未完全清醒。
蓝田刚好听见马长贵在打电话,声音急切而又带着几分讨好。
他一 一联系着村子里那些他相熟的买家,企图将这些无辜的孩子全都贩卖出去,从中谋取那肮脏的利益。
叶红皱着眉头问道,
“老马啊,这个丫头,没有人要啊?刚好二个女孩子,只有一个人家愿意要个女孩子。唉,这价格,几乎等于白送啦。现在,就只有这个小丫头啦,剩下来了。她太小了,没有人要,不好养活啊!”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嫌弃和抱怨。
很明显,她觉得蓝田成了一个棘手的累赘。
蓝田听了,不由地撇撇嘴巴,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这两个黑心肠的家伙,难道这是想要丢弃她?
一想到可能被无情抛弃的命运,蓝田的内心就充满了气愤和担忧。
原主的情绪又开始影响蓝田了。
看来还是小婴儿的身体太弱了。
蓝田觉得,她自己好容易就受到原主的影响。
蓝田忧郁起来,现在的她自己,很容易就被原主影响到了情绪。
她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
哎呦哟.......
她刚刚都已经启动了亲子牵引术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老爸老妈,给不给力?
靠不靠谱啊?
要是他们没能及时找到自己,那可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叶红变得显然非常烦躁起来。
她在狭小的车厢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此刻那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蓝田突然发现,空气之中,有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如幽灵般从叶红项链吊坠之中冒了出来。
那股气息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她努力得将眼神对准了叶红。
小婴儿的视线,实在看不见什么。
那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但是,她强大的神识,就不一样了。
那敏锐的感知力,让她能够察觉到旁人无法察觉的细微之处。
想到这里,她干脆闭上眼睛,让这具身体陷入沉睡之中。
她知道,只有保存体力,才能有机会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险。
她调动起自己强大的神识,全神贯注地去观察外面的一切。
只见一股细细的黑烟,如诡异的黑色丝带般从叶红的脖子处缓缓升腾而起。
这黑烟初始时极为纤细,看起来是从极微小的缝隙中艰难钻出似的。之后,这股黑烟 开始逐渐变粗。
它的颜色,并非纯粹的黑,而是带着一种暗沉的、被诅咒的深灰色调,边缘还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黑烟的形态并不规则,时而扭曲如蛇形,时而蜷缩成一团,时而又拉伸得如同细长的手指,在向周围的空间肆意伸展着它那邪恶的触角。
在升腾的过程中,黑烟还不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那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气息。
它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所污染,变得沉重而压抑,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蓝田的神识紧紧跟随,细细地探查了过去。
那道黑烟竟是从叶红脖子上的项链坠子里猛然迸射而出,阴冷的气息瞬间如潮水般弥漫开来,整个车内的氛围顿时变得阴森恐怖。
黑烟出现的瞬间,叶红就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让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刻的叶红变得焦虑和烦躁,原本就因贩卖孩子而不安的内心,此刻更加混乱,思绪无法集中,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身体上,叶红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肩头,使得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身体也愈发疲惫。
而且,黑烟散发出的腐臭气味让叶红感到恶心欲呕,胃口全无,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这股黑烟仿佛是一种诅咒,不断侵蚀着叶红的身心,让她在恐惧和痛苦中越陷越深。
紧接着,一个女鬼,从那光芒中幽幽飘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红的背后。
黑烟在空中慢慢地化形成为一个女鬼,她那凄惨又充满怨气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
这女鬼浑身鲜血淋漓,破损的肌肤外翻着,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液。
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令人心惊胆战。
她的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风中肆意飘荡,裸露出的身体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诉说着生前遭受的无尽折磨。
女鬼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仅仅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面满是冲天的怨气,那怨怒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无情吞噬。
她嘴角撕裂,血水不断渗出,身躯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
哪怕是成为鬼,也能够看出她实在太惨了。
这女鬼,绝对,死得凄惨万分啊!
她那惨状简直超乎想象,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蓝田经历丰富,也很少遇到 这么凄惨和倒霉的鬼。
整个车内的温度骤然急剧下降!
一下子从盛夏坠入了寒冬,寒冷的气息如冰冷的利刃,迅速穿透了每个人的肌肤,直抵骨髓。
马长贵等人都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哆嗦。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叶红实在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大声抱怨着:
“马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看看这车里冷成什么样了!你怎么把空调打得这么低?冷死人啦!你赶紧给我把温度打高点,打高点,你难道不知道开空调要烧多少油啊?咱们干这行挣点钱容易吗?你就这么不知道节省!”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恼怒,尖锐的声调几乎要划破这冰冷的空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跺脚,试图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眼神中满是对马勇的责备和愤怒。
马勇一脸的委屈和困惑,眼睛紧紧地盯着驾驶盘,着急又无奈地解释道:
“红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调空调啊!我怎么会故意把温度弄这么低来惹您生气呢?难道,这车子的空调,又莫名其妙地失灵了?这破车,三天两头出问题,老是坏。我也很头疼啊!红姐,您就别冤枉我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无奈和委屈,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和焦急。
马长贵刚刚打完电话,好不容易将最后一个男孩子谈好了,卖到了岜山村。
此刻他的心情本就不太好,听到两人的争吵,更是烦躁不堪。
他怒目圆睁,张口就骂道:
“都别啰嗦了!吵什么吵!整天就知道吵吵吵,烦都被你们烦死了!空调要是坏了,回头再修。马勇,你先把温度升上去。这也太冷了,我都冷得打哆嗦了。咱们这一路油费都花了不少,别在这节骨眼上浪费更多的油!现在,你难道不知道吗?挣钱多不容易,你们就不能省点心吗?”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不耐烦和愤怒。
马勇被骂得不敢回嘴,只能低着头,嘴里小声地咕咕哝哝着:
“哼,每次都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啊。这破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的脸上写满了憋屈,但还是乖乖地按照马长贵的要求,将空调温度调高。
可温度似乎并没有升高,车里依然寒冷刺骨。
马勇心里想着:得了,老子干脆将这空调关了,总不会再出问题吧!
于是,他咬了咬牙,心一横,伸手果断地关掉了空调,嘴里还嘟囔着:“爱咋咋的,我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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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那强大而敏锐的神识,在女鬼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女鬼,试图洞悉其身上所蕴含的秘密和冤屈。
就在此时,一道清魂咒,于无声之中悄然生成,如同一道神秘的光芒,已经稳稳地打在了女鬼的身上。
这道清魂咒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周围的气息都搅动起来。
女鬼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那动作迅猛而决绝,直直地朝着蓝田看来。
她的头颅急速转动,带动着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那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大半张脸瞬间展露无遗。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眶中布满了血丝,眼珠子要从眼眶中迸射而出。
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还有深深的怨恨,要将蓝田生吞活剥一般。
她紧咬着牙关,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