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姚汤平做了一个梦,梦见都指挥使司吴昌发来指令,洪武帝准备南征安南,务必加紧操练人马,等候调遣。
又要打仗了,生死难料,可姚汤平还未成家。姚富贵到何府提出要求,想在姚汤平出征前把婚事办了。何官正很是为难,说荷花染疾,日夜咳嗽,痰中带血,恐是痨病,不宜急于成家。
姚富贵唯恐姚汤平一去难回,香火断了,便和杨氏商量对策。时间紧迫,碍于何知府的面子,也不好另找一户人家。杨氏想到了丫寰凤姑,模样不错,人也机灵,只是出身不好,但可以让她代孕,孩子生下来了,再将她许给四大金刚之一的鲍德侩,她不敢不从。
这是下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先把种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杨氏把凤姑叫到身边,对她说起此事,她脸红脖子粗,沉默不语。
“平日,我们姚家对你不薄,平儿也有几分欣赏你,战事紧急,无法可想。你若成全一下,少不了你的功劳,自当厚报。鲍德侩艳慕了你许久,等他们征战回来,配予厚礼,将你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两全其美。”杨氏推心置腹。
凤姑不敢违抗,就怕姚汤平嫌弃她,不愿与她行鱼水之欢,想怀孩子也难。
“我会去说服他,这个你不必操心。自此之后,家里一切事务不要你做,我会另请人,你只管好好养身子,打扮打扮,想吃什么就说。”杨氏见凤姑答应了,心中甚是欢喜。
没有丝毫犹豫,杨氏带着凤姑到集市上扯了几丈好布料,准备给她里里外外做几套新衣服。她对凤姑的唯一要求是:吃好、喝好、休息好,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姚汤平觉得此事比较荒唐,人还未出征,就开始担心自己战死沙场。然而,父母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无后代,再大的家业也枉然,从此姚家也就断子绝孙了,是天大的事,不得不从长计议。姚汤平无奈,不想令父母忧心,只能照着去做。
红烛高照,映着大红的被子,大红的罗帐。凤姑穿着红绸子衣服,脸上抹着胭脂,垂着柳叶眉,含羞怯怯,噤若寒蝉地坐在床沿上。姚汤平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如一只猛兽,却无论如何对眼前这只待宰的羔羊下不了手。
杨氏隔着房门侧耳细听,未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干咳了几声。凤姑明白意思,起身拉着姚汤平的手说:“我知你嫌弃,但父母之命难违,又是为姚家的大事,少爷不可犹豫彷徨。”
姚汤平叹息一声,站起了身。凤姑为其脱去了外衣,将被子撩起,让他先上了床。
“凤姑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此事成了,不能亏待了她。”杨氏心里想着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即使姚汤平和凤姑睡在一床被子里,也亲昵不起来,父母未教,先生未授,不知道怎么操作。良久,见他侧着身,脸朝里面,她把他扒过来,让他的脸对着自己。他看了她一眼,又侧过身去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你把我当作荷花姑娘不就可以吗?”她一心想完成杨氏交给的任务。
“看到你我就提不起兴致来,又如何能办到?”他握了一下她的手,说道,“你的手这么粗糙,哪像姑娘的手?像沙纸一样,最好别摸我的脸。”
她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她拿出了自己的手绢,把他的眼睛蒙住了。
“你把我想象成荷花姑娘,这不就可以了么?”她又把他扒过来。
后面的事情没人知道,反正慢慢地,他们也就融为一体了,真正地成人了。
一旦羞涩的阀门打开了,不是夫妻也只剩下夫妻的事情了。
为了助孕,杨氏毫不吝啬,牛鞭虎鞭煲给姚汤平吃,人生燕窝煲给凤姑喝。两人吃得好,精神饱满,最多时一晚上大战七个回合,最少也有两个回合。
人非树木,渐渐地,姚汤平就真的喜欢上了凤姑,对她说:“等我打完仗回来,就娶你。”
她心里明白,哪怕他乐意,老爷、老太太也绝对不会同意,只希望此事办成之后,姚家能多赏赐些嫁妆给她。
一个月之后,凤姑长得白白胖胖,手也不粗糙了,穿着也体面,真就像个阔太太一样。杨氏把她当宝贝一样,怕她闷着,经常陪着她聊天。
这天,凤姑出现了妊娠反应,杨氏乐坏了,更是对她关怀备至,哪怕她迈个门槛都要上前搀扶着。但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和姚汤平同床共枕了,杨氏怕她动了胎气。
凤姑熬得难受,姚汤平也熬得受不了,半夜就摸到了凤姑的房间,两人又啃到了一起。以防被家人发现,他天未亮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多了夜路难免碰到鬼。这天深夜,杨氏起床小便,顺便想看看凤姑睡得香不香,但房门反锁了,马上猜到了个大概,便走到姚汤平的房间去看,未见到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种人之常情的事情,杨氏也不好骂,不好劝,索性和凤姑睡在一起,就是防止儿子忍不住,又来偷腥。
这下可把姚汤平憋坏了,抱着凤姑的衣服也睡不着觉。新请来的丫寰叫孟小兰,样子长得丑陋,饥不择食的姚汤平还有点想打她的主意,被杨氏及时发现了端倪,把孟小兰赶出了家门。之后,请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老妈子姓管,满脸的褶子,看儿子怎么下嘴。
姚汤平看见管大妈就恶心,可没有办法,杨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他把刚刚燃起的欲火熄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