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姚汤平的精神比较旺盛,中午酒一喝,猪肉一吃,立马就哈欠连连。他刚想去睡觉,代仁嘉找上门来了。
代仁嘉代驾遇到麻烦事了,有个人喝多了酒,猝死在车上。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把他拉到了小区门口叫不醒他,用手推也推不醒,一摸他的手,冰凉的,吓得他赶紧报警。
身体有病的人喝多了酒,有的当场猝死在酒桌上,有的下了桌之后才猝死,这本来和代驾没关系。可是,家属不这样认为,觉得代仁嘉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只顾着自己开车,坐在身边的车主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拉着死尸往家跑,是何道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赔钱!
赔一两千块钱的话,代仁嘉还能接受得了,也赔得起,可要赔上十万,就是把他卖了也赔不起。赔不起也要赔,不然就打官司。
现在代驾的人比喝酒的人还多,代驾不好做,代仁嘉有时守一个晚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饼,一分钱没赚到,哪知好不容易接了个单,车主醉死了,这样的单还不如不接。他一筹莫展,问姚汤平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如果在梦里,代仁嘉可是姚汤平的部下,四大金刚之一。代仁嘉有难,姚汤平不伸出援手肯定说不过去,另外三个金刚也会寒心。可是,姚汤平身边也没钱,于是想到了那口金锅,对代仁嘉说:“你不要犯难,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等他们逼得你无路可走时再说。”
代仁嘉深受感动,握着姚汤平的手说:“也许,你是我前世的亲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可是,别说砸锅卖铁,就是把你家这栋老宅卖了,也填不满我这个窟窿。你不要管,我只是心里难受,和你说说而已,千万别放在心上。”
患难方能见真情,姚汤平不可能不管,对代仁嘉说了实话:“我这些天经常做梦,梦见你和老方、老黄、老鲍都是我的部下,我是将军,你们是辅佐我的四大金刚。我作为老大,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不要怕,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哪怕把房子卖了,我露宿街头也要帮。”
“谢谢了,真的不用,如果要我去坐牢,我就心甘情愿去坐,绝对不连累别人。”代仁嘉愈加感动,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偶尔也会梦见自己骑着马,奋勇杀敌,那才活得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代仁嘉认为姚汤平只是嘴巴说说而已,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自己,只要他不向自己借钱吃饭就好。“五鬼”中,虽说姚汤平外表长得潇洒一点,但最不会过日子就是他,三天两天躺在家里,没饿死实乃万幸。
见代仁嘉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姚汤平心里也难过,把他送出门之后,从床底下取出那口金锅,用锤子使劲一砸,想砸下一块来去卖钱,结果砸了几锤也没把锅砸破。
金锅如果能轻易砸破,那就不叫金锅。他不得已,运用了切割机,切下了一块,准备拿到金店去检测一下,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金子。
镇上也有金店,姚汤平多了一个心眼,觉得让熟人鉴定不好,万一是金子,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带着那一块从锅上切下来的金片,特意跑到樟树的金店去了一趟。
一检测,店主没有说那块锅片是不是真金,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说是祖传的,急需用钱,想把它卖掉。
店主愿意收,最多出得了十万块钱。姚汤平心想,这一小块就值十万块钱,那一整口锅不知要值多少钱,痛痛快快地答应卖,一点价钱都没抬。
“我说十万你就卖,你怎么不抬高一点价钱呢?”店主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姚汤平。
“实在急需用钱,你就是给五万我也会卖。”姚汤平实话实说。
“呵呵,那我价钱还开高了。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多给你一万,十一万买下了,你可不要反悔。”店主心想,就是十五万我也会买,但赚多了昧了良心的钱也不好。
把金子卖掉了,姚汤平给了代仁嘉十万块钱,叫他速去把事情处理好,不管谁是谁非,人家起码一条人命没了,赔点钱无所谓。
“哎呀,老姚,你真是雪中送炭,今天他们还来找过我呢,吓得我躲在楼上不敢下来。他们还说,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下好办了,等我赚到了钱就还给你。”代仁嘉感激不尽。
“不要你还,但你不要说出去,我这钱也是鬼送的,呵呵。”姚汤平坦承,“我身上还有一万,够吃一段时间了。”
代仁嘉觉得姚汤平是在开玩笑,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有祖传的老家财,难怪能安心地躺平。
有钱好办事,姚汤平帮了代仁嘉一个大忙,心里特别高兴。可是,当他回家从床底下把那口金锅拖出来再看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