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菜市口阿雄早早起来,给老大上了两炷香后,开了瓶威士忌配油条。
菜头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城市,叫黑白两道上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据传毒蛇帮的龙头老大震怒,几乎是把手下全散了出去,还在道上悬赏花红,一定要抓到杀了菜头的人。
只不过菜头的人缘很不好,一向是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目无尊长,还喜欢照顾别人妻女,几乎是跟谁都有一笔恩怨。
想必就是他们的龙头老大也是做做样子而已,底下的人更是没兴趣和动力去帮菜头报仇。
至于白道,在阿雄将一口威士忌饮下,咂巴着嘴巴的时候,一辆警车已停在了门口。
探长刘辉一把将挡路的混混推开,一巴掌拍在桌上,叫杯中的威士忌也洒了出来。
“刘探长,这酒很贵的,我平常都舍不得喝。”
阿雄头也不抬,似乎早已知道他会找上门来。
“我知道,趁现在多喝点,等你去绿岛蹲苦窑的时候,可就没机会喝了。”
刘辉大概三十多岁,鹰钩鼻,丹凤眼,看起来像混血儿。
“要不要给你也开一支?”
阿雄冷笑,“也许到时候我们是做同学,睡上下铺的。”
“到了那时候,也是我在你上头。”
刘辉手指敲了敲桌面,恶狠狠道:“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干掉了菜头。”
“我昨天晚上跟人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不信可以去找人问问。”
阿雄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的话,我现在想回去睡觉,可以吗?”
“你觉得呢?”
刘辉指了指外面的警车,“跟我们回警署,那里有的是地方给你睡。”
“那正好。”
阿雄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对他来说,去殡仪馆和警署,他是轻车熟路,不比回自己家陌生。
刘辉面无表情地冲警员示意道:“把他铐起来。”
“是!”
警员掏出手铐,走上前来。
“甘霖娘!”
菜市口阿雄腾一下站起来,威士忌杯子落到地上,砸的粉碎。
周围小弟见状,也围拢过来,气势汹汹。
刘辉微微一笑,伸手帮阿雄理了理衣领,“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不习惯戴手铐啊?”
阿雄抹了抹嘴巴,瞪着刘辉,“你有种。”
“我一向不都是这样吗?”
刘辉盯着阿雄,“你最好是多去庙里拜一拜,求菩萨保佑你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马脚,不然我一次就操翻你。”
“我等你来。”
阿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着警员上车。
……
直到听见外头小贩的叫喊声,罗维才睁开眼睛。
昨晚他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做梦,也没有在半夜突然醒过来,一觉到天亮。
到了这时候,罗维还恍惚感觉之前的经历像是在做梦。
但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两把手枪提示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拿起手枪,上面立即浮现出相应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