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事件时候,皇后便请了女官单独教导嘉禾,看着女儿乖巧听话的样子,赵元承也放心不少。
可嘉禾不过是表面上听话,实则那日月妃的话就像一根毒刺已经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头。
又岂是女官三言两语的教导就可以拔除干净的。
这边,迎春和瑾梅正在茶水房备茶。
迎春才准备好点心,一转身就瞧见瑾梅往赵元承杯子里撒东西。
“你干什么?”迎春魂都吓没了,用力扣住瑾梅的手腕,压低着声音质问:“这是什么东西。”
瑾梅握了握迎春的手,浅笑:“妹妹放心,这不是毒药,只不过皇上喝下去会昏睡几天而已。”
迎春吓得冷汗连连,“你疯了?这事要是被发觉,别说是你我了,就连皇后娘娘都难辞其咎,你到底想干什么?”
“妹妹,我早就说过,当初宸德太子的死和华阳宫脱不了干系,距离懿妃临盆不过数月,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平安产下皇子,夺取本属于娘娘的太子之位?”
瑾梅的眼光越发狠厉。
迎春的手也抖得更加厉害,“你这么做皇后娘娘知道吗?”
瑾梅沉默片刻,笑道:“娘娘仁善,又岂会允许我伤害懿妃腹中之子。”
“姐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想怎么做?”
瑾梅却笑,“有的事情,你越少知道对你越好,即便将来事发,这件事也不与你相干。”
迎春想要阻止,却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瑾梅将药给下进了赵元承茶水中。
赵元承是用完午膳才离开的。
皇后将人送到门口,等回了寝殿才有些不悦的看着迎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适才给皇上布膳,你总是心不在焉?”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
迎春不知该如何回话,倒是瑾梅镇定自若:“回娘娘,迎春昨个感染风寒,夜里还起了高热,故而今日才有些神思倦怠。”
皇后叹息一声,并未怪罪:“身子不适,也不早点说,你赶紧下去歇着吧。”
迎春看了一眼瑾梅,沉沉道:“是,奴婢告退。”
皇后端着茶盏,喝了一口,问瑾梅:“就快年下了,可打发人去瞧过太后?”
“已经去过了,太后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皇后嗯了一声,又问起秋阑宫的事情,瑾梅上前,小声道:“月妃身子不适,已经好几天没能下床了,太医只说是感染风寒,只叫好好静养。”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当恩泽六宫,等会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药材送去秋阑宫。”
“是,奴婢记下了。”
华阳宫。
灵芸陪着傅茜妤在廊下晒太阳,说起前朝传出的消息,兴奋道:“听德公公说,皇上升了老爷的官职,从四品,等明年开春便要调入京城当差,一家团聚尽在眼前了。”
傅茜妤轻抚小腹,柔声浅笑:“是啊,父亲也快做外祖父了。”
除夕前夕,紫宸宫却传出赵元承昏迷不醒的消息。
消息传出来时,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乱作一团,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去了,可诊来诊去都查不到病因。
太后气急败坏,怒吼道:“一群废物!”
“太后息怒,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瑾梅上前屈膝道。
“你说。”
瑾梅蹙眉沉声道:“太后,皇上这病来得确实奇怪,既然太医查不出所以然,不如请司天监来瞧瞧,说不定能查出什么。”
太后信佛,本就忌讳鬼神,当日夏氏牵扯巫蛊,她连查都没查,就直接赐死。
如今瑾梅提议,她自然不会拒绝,赶紧吩咐宋嬷嬷去了司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