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夏婕妤,禧嫔眼底的鄙夷之色更浓,和傅茜妤生的闷气一股脑地都撒在了她身上。
“本宫愿意站在哪就站在哪,轮到那置喙?”
夏婕妤并不恼,口气温和如春风:“娘娘说的是,只是这日头毒辣,若是伤了娘娘容颜,皇上岂不是要心疼。”
禧嫔抚摸自己脸颊,眉宇间多了几分得意,“你倒是有眼光。”
夏婕妤垂眸浅笑,“并不是嫔妾有眼光,而是皇上心意本事如此,就好比当初,懿昭仪刚入东宫,也是凭借着这不俗的容貌吸引了皇上。”
再度提起傅茜妤,禧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燃了起来,冷声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懿昭仪的美貌当属后宫第一,可女人的容貌就像春日里御花园里的花,总有凋零那一刻。”
瞧着禧嫔若有所思的样子,夏婕妤含笑行了一礼,“嫔妾宫里还有事,就不打扰娘娘了,嫔妾告退。”
初夏的太阳略微有些刺眼,禧嫔眯了眯眼睛,墨色瞳孔里划过与初夏时节截然相反的寒意。
这边,贵妃回到永福宫,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便念叨了孙才人有孕的事情,“按照宫规,孙才人孩子出生后,会交给高位者抚养,书晴,你说皇上会让本宫抚养吗?”
书晴笑,“您是贵妃,众妃嫔之首,自然是让您抚养孙才人的孩子。”
“可本宫总有些不甘心。”
书晴劝道:“娘娘,今日请安散后,懿昭仪和禧嫔掐了起来,您啊就稳稳当当的坐着,自是会有人替您出这口气。”
这日一大早,尚服局按照往日的时辰给华阳宫送去了胭脂水粉。
傅茜妤还在皇后宫中,宝簪接过后便朝着寝殿走去。
“灵芸姐姐,尚服局送胭脂过来了。”
“好,拿来我瞧瞧。”
灵芸接过后,亦如往常打开盒子检查,可却在盖子口发现了一些红色粉末。
宝簪觑着她的脸色,不解道:“姐姐,你怎么了?”
“宝簪,你去把海宁叫进来。”
“是。”
宝簪意识到不对,赶紧挑了帘子唤了海宁进来。
“怎么了?”
灵芸将今日送来的胭脂递到海宁面前,“你懂医理,瞧瞧这胭脂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海宁知道灵芸素日细心,听她这么说,心也悬了起来,用手指沾了些许胭脂放在鼻下细闻,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是雪魄草。”
“什么?”
“这胭脂里被人掺入了雪魄草。”海宁神情肃然,“雪魄草生长在苦寒之地,若是不小心沾染其花粉,便会浑身起红疹,且这红疹不会消散,反而会随着时间推移使得病者皮肤溃烂。”
两人听后都浑身一颤。
若不是灵芸细心发现端倪,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灵芸稳了稳心神吩咐宝簪,“你去尚服局打听打听,这几日都有谁出入过,仔细些别叫人发现了。”
宝簪哎了一声不敢耽误,立刻朝着尚服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