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降生,悬在赵元承心头的一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贵妃看着赵元承那欢喜的样子,心底不禁涌上阵阵酸楚,可面上还不得不强颜欢笑。
怕打扰了皇后休息,太后便吩咐众人都先回去。
这一天,傅茜妤滴水未进,确实累了,回到华阳宫用了晚膳,便洗漱上床歇息。
禧婕妤回到芷麟宫后,便屏退了屋内的人,只留下贴身婢女茜草服侍。
“刚刚在凤栖宫,你可瞧见那位得宠的懿昭仪了?”
茜草搀扶着禧婕妤在榻上坐下,点了点头,“瞧见了,确实如宫外传言那般,倾国倾城。”
禧婕妤冷笑,“皮囊长得再好,家世低又有什么用?”
“小姐说得极是,眼下朝堂不太平,皇上又重用将军,您得宠也是迟早的事情。”
禧婕妤抬手轻抚自己娇俏的容颜,又问起了茜草关于柳昭仪的事情,“我吩咐你打听的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只说皇上重子嗣,这才下旨让柳昭仪在宫中静养,其余的,奴婢就打听不到了。”
禧婕妤眯了眯眼睛,“若只说是为了皇嗣,皇上又怎会让柳昭仪禁足,这背后分明还有另一层意思。”
“小姐,奴婢以为柳昭仪出身商贾,并不要紧,要紧的还是贵妃和懿昭仪。”
“她们?”禧婕妤轻笑,眼底满是不屑,“高家虽是开国四大家族之首,但这几年为了避嫌,朝中早就没了可用之人,至于傅氏,虽说是太后的侄女,但早出五服,她父亲的官职也不过是区区五品,我朝重武轻文,她这样人就算给我提鞋都不配。”
茜草附和着说,“话虽如此,但傅氏能得宠这么长时间必然有过人之处,还是小心些好。”
禧婕妤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累一天了,你去打水伺候我洗漱吧。”
“是,奴婢这就去。”
——
大皇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赵元承对于他的宠爱自是不必说。
洗三宴那天,便赐名赵景宸为大皇子名讳。
宸,北极星所在,意义非凡,又有承兆宗业之意,足见赵元承对大皇子的期待。
因为大皇子的出生,赵元承更是将新晋妃嫔抛之脑后,还是皇后提醒,当晚他才翻了禧婕妤的牌子。
或许是因为家世好的缘故,禧婕妤连续侍寝三天后,便晋了嫔位,可打那之后,赵元承多半还是去永福宫和华阳宫。
禧嫔不敢截胡贵妃,但只要赵元承翻傅茜妤的牌子,她必然会在去华阳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只是赵元承每每见了她,只是同她说两句话后,还是会去华阳宫。
因此禧嫔也成了满宫的笑话。
五月中旬的时候,镜花堂传出消息,选侍孙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孙选侍是赵元承为太子时伺候在霁月台的宫女,新年时赵元承喝醉了酒便宠幸了她。
只是还未来得及给她名分,先帝便驾崩了,赵元承登基之后,皇后便给了她选侍的位份。
本来赵元承都忘了后宫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还是那天去给太后请安,路过御花园瞧见有人在踢毽子,他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说到底还是孙选侍的命好,赵元承登基后就宠幸了她一次,竟然就怀上了龙种。
消息传过来时,赵元承正陪着傅茜妤画画,和那日情景一样,他又没想起孙选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