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抬手挑起珠帘,夏氏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忙不迭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行礼。
“妾身给良媛请安。”
傅茜妤在正手位置上坐定,这才抬手示意夏氏免礼。
“姐姐不必客气,坐吧。”
“是。”
宝簪奉茶上来,傅茜妤接过笑问夏氏,“小郡主身子不好,姐姐日夜悬心,今日怎么有空来云烟阁了?”
夏氏柔柔浅笑,态度恭敬,“昨日良媛为太子妃祈福,今日又不曾见您出门,妾身心里担忧,故而来看看。”
“多谢姐姐好意了。”傅茜妤静静喝茶,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齐氏因胡言乱语被殿下割去了舌头,素日姐姐就与她交好,姐姐得空不妨去看看她,到底姐妹一场。”
夏氏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嘴里更是极力撇清她和齐氏的关系,“齐氏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过是罪有应得,往日妾身与她来往不过是住得近的关系,还请良媛明鉴。”
傅茜妤将茶盏往桌子上轻轻一搁,笑容可掬:“姐姐服侍殿下时间最长,自然比我更懂得殿下的性子。”
“是,殿下最厌恶惹是生非的人,想来有齐氏做例子,往后在无人敢惹是生非了。”
对于夏氏的态度,傅茜妤满意一笑,“喝茶。”
略坐了坐,夏氏见傅茜妤兴致恹恹,便起身告辞。
出了云烟阁,对于刚刚傅茜妤那番话,春晓有些担忧,“主子,奴婢瞧着傅良媛今日的态度有些怪怪的,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夏氏也是神情凝重,昨晚她想了一夜,虽说传话的宫女已经被处置了,但她还是有些后怕。
故而便来探探傅茜妤的态度。
尤其是那句她和齐氏姐妹情深,让她没事去看看齐氏,更是让她后背冷汗连连。
难不成傅茜妤已经知道是她干的。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警告自己,若是再敢生事,齐氏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可那宫女已经被处置了,没了人证,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夏氏想得出神,未曾留意脚下,被石阶给绊了一跤,当时就疼的起不来。
春晓见状忙招呼人去请太医,又唤来附近伺候的宫人七手八脚的将人给抬回了缪云馆。
而这一幕被后头跟着的灵芸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回到云烟阁,灵芸就迫不及待说起了夏氏崴脚的事情,傅茜妤听后冷笑,“果然是做贼心虚。”
而此时,海宁也浑身脏兮兮地走了进来。
“海宁,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灵芸看着他身上的污泥,惊讶道。
傅茜妤见海宁气喘吁吁,抬手将手边的茶盏递给他,“先喝口水再说。”
海宁也没客气,接过茶盏仰头就喝了个干净,等缓过气来,他就迫不及待说起来他查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