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熟睡的温泽好似一只倦了的猫儿,正软软地窝在木酒怀里。
木酒低着头,抬手捋开温泽额前的乱发,望着温泽又乖又软的睡颜,木酒的指尖又下意识触上温泽眼下那小片的微青。
轻轻的触碰,似是怕惊扰了熟睡的人儿。
木酒的杏眸里,是满满的心疼。
木酒微微抱紧她怀中那早已熟睡的人儿,她的阿泽最近很累,所以木酒动作很轻,不愿惊扰已睡的温泽。
毕竟知江不比落城,落城是染血的战事,可知江不是,知江大抵是天灾。
执拗的木酒跟着温泽一道南下,算起来,他们已至知江县几日,可从来的那天起,知江便是下,如今雨依旧是淅淅沥沥地下着,还不曾停歇过。
木酒又开始不太喜欢雨天了。
下雨天,好烦啊!
雨,是麻烦的。
知江,水灾横行,而受苦的自是这一方百姓。
因其水灾,那蓄水的堤坝,利水的工程,皆需一点一点地修整,至于那迟迟未落发的灾款,在温泽一到知江,便已经派人着手处理了灾款问题。
于知江县,水患其实是常事,而年年死于水患的,更是不计其数。
水患之下那又起的瘟疫,才是知江最为可怕,却又致命的根源。
翌日,自木酒怀中醒来的温泽,先懵了一会圈,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温泽懒了会被窝,又蹭了蹭木酒的脸蛋,才悄悄起身。
屋外,是落不尽的雨。
若不是时辰不对,温泽都以为他又一觉醒到傍晚了。
阴沉沉的天色,让人好不压抑。
雨幕里,全是冰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