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奶奶这是食物中毒!”
“我老婆子没糊涂,我知道是食物中毒,你们就在这给他洗胃吧,造孽啊!”说着五奶奶就在自己供着的神像下抓了一把新香灰和着家里的臭香油搓了几个黑灰色的球球走出了房门。
“咋样了?”
“不行催吐催不出来啊!”
“那,用这个!”看着五奶奶递过来的黑灰色的丸子大杨这凑近了一闻就开始恶心起来。也没有别的办法扣着李军的嘴巴就给他喂了下去。很快丸子下肚没一会李军开始干呕起来。
“给他灌清水。”
清水灌下去李军就开始吐了起来,哗啦啦,哗啦啦全是黑乎乎的东西,还伴随着一股子奇怪的臭味。
“他咋吃了这么多烤糊了的肉啊!”大杨疑惑的问道。
“那不是烤糊的,那本来就是黑的!”五奶奶恶狠狠的说到
“这么硬的肉也不像乌鸡啊!”大杨依旧疑惑。很快李军吐完了肚子也不痛了:“还是去把杨大眼请来吧!”
“拿着乌鸦当乌鸡真是嫌自己命长!”老太太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很快杨大眼来到五奶奶家,杨大眼一进门看到吐了一地的黑色肉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杨,很麻烦,你也知道这事我帮不了大忙!”
“五奶奶我会去的,你在家看好他!按照李军的说法人家并没想咋地他,看样子人家还帮了他!”
天还没黑杨大眼便回家拿了自己的皮帽子塞进怀里朝着金矿沟子去了。杨大眼来到李军说的地方看着远处还没下山的太阳赶忙抄起镰刀快速把周围的草甸子全都刷刷刷的割完了。
趁着天没黑杨大眼围着大坟包开始走着奇异的四方步,走到第六步的时候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布尺挖了一个坑竖立在那里。然后继续迈着四方步向前走,又是六步,埋下了一个剪刀,就这样边走边埋六个器物埋好,杨大眼抽出怀里的皮帽子戴在了头上。裹着自己的皮袄压着新割的干草躺了下去。
很快入夜了,在黑漆漆的山沟里,那一处土房子再次出现了。穿着黑夹袄的老太太看着篱笆墙外的杨大眼摇了摇头。入夜烧烤摊热闹起来,带着皮帽子的杨大眼走进小院占了一个桌位。
“这位朋友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不是!我只是替我朋友问问,他吃的烤乌鸦喝了鬼街酒怎么处理?”
“我一个 孤寡老婆子,让她认我做干妈吧,孝敬孝敬我!顶香以后我照着他,他吃了伍婆子的油丸子吐也吐了,在拉一天肚子就好了!”
“你这干妈不白认吧?”
“我那老房被大水冲了,现在立着,你让他安排着给我换个院子!你来这带着那顶帽子太扎眼搞得街坊四邻都不敢来吃饭了!”黑夹袄老太太埋怨道。
“行啊那我没事了,天亮了我就走!”说着杨大眼走出门躺在了刚刚躺着的柴禾垛上。此时远处几个赶车的牵着马车走上前,每辆车里都下来一位客人,看到躺在柴草堆上的杨大眼都上前拱了拱手便进了小院去吃烤肉了。
此时杨大眼才抬头往上看,原来这小院后边有一大片大杨树,那树上落着一大片乌鸦。天一放亮杨大眼便骑着车赶回了五奶奶家。
两人一商量便在五奶奶家安排了顶香的仪式。上吐下泻了一天的李军是被人拖拉着完成的仪式。
在雨季到来之前张军按照约定在一个黄道吉日把土坎子下边的棺材挪了一个新坟地。说来也巧,那一片的乌鸦在迁好坟地后也跟着迁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