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夫老周的老婆,给男人花40做套鹅绒服舍得,给自己做条裤子舍不得,腿上这条裤子还是拿鹅绒让项海澜用老头穿旧的裤子改的。
三两句话劝不了人改变,关键是王春花穿在身上的衣服真好看,咋就那么雅致呢?好喜欢。
呸!老娘也要做新衣服,不能让狗男人一个人享受。老周老婆擦干净手,“嫂子,给我试试你的衣服。”
“你们随便试。”
一试不得了,老娘穿着也好看。
整个教室,年龄大的都试了一遍,岁数小的也有几个跟着试了。
“这布料好,厚实,压风。”
“斜襟真不赖,王地主家小老婆以前就穿斜襟小袄,我眼气毁了。”
“可不兴瞎提地主,这衣服还是三八服,一个盘扣都没有。”
“对对对,不能提地主的衣服。”
项海澜见缝插针,“婶子,大娘们,你们没看出来我这是旧布吗,不要布票,想做衣服速度来找我,只做二十件,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啦。”
小心驶得万年船,没必要搞大阵仗。
饥饿营销就是好使,这年头买啥都要抢,不抢不爱买。
赵四媳妇率先下订单,“海澜,我做两件,给我娘家妈也做一件。”
“干哈呀,咱村自己都不够,不卖外村人。海澜,给婶子做一件,我儿子五一结婚穿这个正好。”
“说得好听,还不是变着方地挣钱,项海澜你老实交代,你的旧布哪来的,说不清楚,我去公社告你投机倒把。”
得,她的死对头邱小巧也在。
项海澜压根就不怵她,“你要闲着没事,别老盯着我,去市里,去省城百货大楼的调剂柜台瞅瞅,商业局允许旧物,还有工厂残次品在调剂柜台售卖,我的布当然是从那里来的。”
大队虽偏远,但沪市淮国旧的鼎鼎大名很多人都听过,有人帮项海澜说话,“我娘家一个弟弟就托人在淮国旧买了条旧裤子,不要布票,八成新,还是凡立丁料子,老合适了。”
想抓老娘把柄就要接受老娘的大羞辱,“我说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鹅圈味,邱小巧,你身上鹅绒棉裤里的毛是不是没洗干净?不会带屎了吧?
哎呦,让我看看后屁股,你屁股上的毛呢?咋跑偏了?就剩一层皮了嘿。你干脆再做个鹅绒小褥子绑屁股上吧,臭美不成别把屁股冻掉了。”
鹅绒服是那么好仿的吗?不会清理鹅绒,味大不说,还容易滋生细菌,不会固定鹅绒,毛就容易斑秃,就算会固定,你有金熠的填充技术吗?
邱小巧张牙舞爪又要往项海澜身上扑,“臭娘们,我撕烂你的嘴。”
撕烂也要埋汰你,“看出你有钱了,松紧带不要钱似地往裤腿上缝,好心给你提个建议,腿短不要这么干,看着像女八路。”
“我要找公社,你污蔑八路军!”
“好赖话分不清,我那是夸你呢。”
满屋人都在笑,同样是大队长的闺女,邱小巧无论是手上还是嘴皮子功夫,都比项海澜差远了。越吃瘪,越爱撩闲,该!
用项海澜的话说,邱小巧虐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