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把他跟项海澜病好关联起来,多稀奇啊,都是人怕鬼,哪有鬼怕人的。
大人们高兴,把项海澜做的炒面吃光了,都意犹未尽。项海河还提意见,让家里明年多种洋柿子,炒面太好吃了。
项大诚心情好,下午找人叫来吴呈,带他去大队西头预留的房场选地方,按照戴向晴提的建议,吴呈挑了一块小溪围绕的空地,有点偏,能避着人群也挺好的。
下工后,吴呈回来兴奋地告诉戴向晴好消息。
戴向晴倒有些犹豫了,“我妈写信说,我侄子得了脑炎,人差点没了,家里攒的钱都花在跟人换票,给孩子买麦乳精补身体上了。你也清楚,我爸妈原本的工作没了,扫大街挣得少,拿不出太多的钱支援咱俩结婚,要不咱们再等等吧,等明年开春再建房子。”
吴呈不同意,“盖房子再加上结婚,一百块钱就够了,我手里还有点东西,不需要你家里帮忙。”
戴向晴摇了摇头,还想再说两句,院子里突然传来喧哗声。
两人探头朝外看去,见穿着崭新的白衬衫的金熠被人围在院子中央。
大家平时都灰头土脸的,有些知青连头发都懒得理,能想着把脸洗干净已经不错了,反正所有人都一样。
冷不丁金熠换上了新衣服,立即显出鹤立鸡群来。
洁白挺括的衬衫衬得人也挺拔昂扬,跟换了个人似的,有些女知青羞红了脸,以前没觉得,沉默寡言的金熠竟然这么俊。
有男知青让金熠把衣服脱了给他们试试,全都被无情拒绝,量身定做的衣服你们也能穿?肩有我宽吗?胸有我厚吗?
有人不乐意了,“不让穿,那你小子瞎显摆啥?”
“没想显摆,衣服就是用来穿的。”金熠冷着脸说出这样的话,十分讨打。
陈正道转了转眼珠,“金熠你小子深藏不露啊,项海澜那么傲气,主动给你做衣服,救人有那么大面子吗?不会看上你了吧?”
金熠留下一句警告,“别瞎说。”丢下众人转身进了宿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躲在角落说悄悄话的吴呈和戴向晴闻言心里都是一震,具体震出哪种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