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冰箱的年代,聪明的家庭主妇会想出许多办法来储藏蔬菜,王春花要负责大队的三十多头猪,顾不上家里的菜园子,这活就交给了她。
先处理黄瓜。
项家种菜十分豪横,才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家里自留地多,后院种了六垄黄瓜,老的还在架子上挂着,新结的层出不穷。
老黄瓜可以再长长,留着做老黄瓜汤,也是一道别具风味的汤品。
项海澜更豪横,用洗衣服直径快一米的大铝盆来装,摘了满满冒尖一盆鲜黄瓜。
先切厚片,摊在柳条筐里晒,天气好,一天就能晒干。晒好的黄瓜干,用草木灰水浸泡黄瓜干,泡透洗净再晒干,封袋吊房梁上储存,冬天就有数不尽的黄瓜干吃。
现在各种物资奇缺,草木灰却简单易得,碱性物质是杀菌利器,草木灰水泡过的黄瓜不容易变质,这是老祖宗自宋朝传下来的储存妙招。
黄瓜干比新鲜黄瓜口味更浓郁,口感更有韧性,喜鲜也喜油,炒肉,炒虾米都美味极了。
摘下来的黄瓜项海澜也没忘偷渡一些到火车车厢里。后世基因改良和大棚种植普及,黄瓜越来越没味道,农药残留还多,趁现在有机会,多储存一些,留着以后慢慢吃。
收太多容易露馅,机会有的是,项海澜不贪心,积少成多。
第一轮完事。
项海澜继续向更短胖一些的旱黄瓜伸出魔爪,摘了15斤,又从地里连叶一起拔了几头大蒜和茴香杆,她要做最正宗的俄式酸黄瓜。
黑省边境地区早年有好多邻国人跨河过来讨生活,现在成了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正宗的俄式酸黄瓜做法也从对面带了过来。
后世条件好,会在汤里放入各种调味料和苹果醋来泡黄瓜,项海澜倒是在车厢的超市购物袋里发现少量调味料,不舍得用在这里,还是用最原始做法。
三十汤匙食盐,黄瓜码入坛中,加盐水,最后用大蒜和茴香封口,用来增添风味。
不用密封,天气热,四天后就能得到一坛口味正宗的俄式酸黄瓜。
项海澜干活麻利,起来得又早,折腾完酸黄瓜还不到十点。
回屋歇上半个小时,继续她的车厢开盲盒工程。
硬座车厢的大件行李不多,开小包比较费时间,项海澜昨天忙活一晚上,一节车厢还没扫完。
今天从车厢中部开始,还真发现了一样好东西,油葵,也叫油瓜子。
这种瓜子个头特别小,但油脂大,出油率极高。
油多瓜子就香,嗑起来不方便,有些人也爱吃,估计是买来过年吃的。
项海澜找到的这包油葵是生的,还没有下锅炒熟,可以用来当种子。
油葵在15世纪就传到了中国,她之所以了解,全因学农业的好闺蜜的介绍。
由闺蜜想到疼爱她的大伯,大娘,还有堂哥堂嫂,可爱的小侄子,项海澜忍不住眼圈泛红,自己就这么失踪不见,他们不知道要多着急。
仰起头,她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来都来了,回得去当然好,但现在她要朝前看,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和好友也不希望她就此消沉。
继续盘种子,油葵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干旱盐碱地都能生长,闺蜜说,陕蒙地区油葵种植特别广泛。
现在交通不便,种子没有流传过来,红旗大队田间地头虽然种了好多向日葵,,但没有油葵,都是大瓜子,留着歇冬时当零嘴和过年待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