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与嘉和两情相悦,不过是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罢了,他何须觉得心虚?
裴清言想着忍不住又提高了些声音。
“混账!我与嘉和清清白白,岂容你信口雌黄!”
“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你们江家便是这般教女儿的吗?”
宋晚却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哦?原来侯府的规矩,是这些龌龊、腌臜的事,是可以做,却不准说的……”
“那若是如此……日后两位可得离我远点。”
“否则我一个商户之女,可不一定能适应你们高门大户这般“清正”的规矩……”
宋晚说着懒得再看二人,起身利落的朝寝房走去。
“时候不早了,两位若还想唱什么痴男怨女的戏码,我便不奉陪了。”
“绿萝,关门!送客!”
一旁的丫头得令忙唤了另一个丫头和两个婆子进来,四人并排站着,挡住裴清言与沈嘉和的视线。
对着一脸憋的通红的两人“客气”的道。
“姑爷,沈姑娘,请吧!”
裴清言看着眼前的阵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晚乔竟然赶他走?
她怎么敢……
裴清言带着沈嘉和拂袖而去后,两个小丫头便开始侍候着宋晚梳洗。
没过多久,一个带着些试探的声音便自宋晚耳边响起。
“小姐,您今日如此对姑爷,恐怕会将姑爷推得更远了……”
宋晚看着镜中映出的正给她拆着发髻的丫头的脸。
这丫头叫红裳,是江晚乔出嫁前,被江晚乔的母亲柳氏买来的。
听说从前也是上京城官宦家中颇得脸面的大丫头,只因主家犯了事,便沦为罪奴,辗转被卖到了江南的妓院。
柳氏想着自家女儿要入京,身边总得有个了解上京的丫头跟着比较放心,便花了大价钱将她赎了出来,
观察了一段时日后,就替她改了个名字,随女儿一起入了京。
不得不说,柳氏看人的眼光不错。
这丫头虽然跟着江晚乔不久,却因着感念江家救她出火海,对江晚乔极为忠心。
自裴清言回来后,这丫头似看出了什么端倪,一次次明里暗里规劝着江晚乔对姑爷留个心眼,奈何一次次被痴心的江晚乔忽视……
“你怎么忽然想我同你家姑爷和好了?”宋晚带着些好奇的反问。
红裳听到小姐的问话,想到小姐上吊被救下来,面色煞白,呼吸全无的样子,仍有些心有余悸。
若不是她打听到了沈小姐怀孕的事刺激了小姐,小姐何至于想不开。
她当即跪了下来,认真的道。
“小姐,姑爷回来的这些日子是奴婢不对,不该一直当着小姐的面说姑爷的不好,让小姐与姑爷离了心。”
“奴婢今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小姐挽回姑爷的心的。”
“不管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听,只希望小姐不要再做傻事了。”
江家是她的恩人,若是小姐真的因此香消玉殒,她非自责死不可。
宋晚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裳。
“当真什么都听?”
红裳认真点了点头。
“是,小姐!”
宋晚故作沉思了一会,忽然勾唇一笑道。
“你也看见了,你家姑爷如今被沈姑娘蛊惑,眼里哪里能容得下我。”
“不如……你去替我毒死那位沈姑娘如何?”
红裳闻言一愣。
小姐出的,可是个下下之策呢?
那沈姑娘虽然可恨,但若事情败露,小姐也跑不掉。
红裳正思考着,一旁的绿萝却抢先开口道。
“小姐!奴婢去!”
她不懂什么大义,只知道那沈姑娘一入府便差点逼死了小姐,如果小姐和沈姑娘一定要死一个。
那还是沈姑娘去死好了。
绿萝说着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当即转身朝红裳道。
“红裳姐姐,我跟着小姐这么多年,攒了一些银票,还有些金叶子,银锭子。”
“若是我被抓了,你记得将那些东西同我埋在一起。”
“我杀了人,定是要下地府的,到时候也好打点打点。”
绿萝说着又反应过来。
“不对,地府可能用不上这些,红裳姐姐便替我将那些物件卖了,换成纸钱烧给我吧!”
如此即便她死了,还能做个富有的鬼。
红裳正有些头疼的看着绿萝时,宋晚终于收起了试试这两个丫头的心思。
“好了,同你们说笑的,为了个男人双手染血,哪里值得。”
“这次死里逃生后我也想通了,既然侯府容不下我,我又何必死缠烂打,与其在这里碍人家的眼……不如离开。”
绿萝与红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小姐,您说离开的意思是……”
宋晚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自然是和离。”
“不过……我知道沈嘉和怀孕之事你们先瞒着,不要声张。”
绿萝闻言眼睛瞪的大大的。
和离?
小姐她……莫不是中邪了?
即便方才小姐将姑爷赶走,她也只以为小姐是一时被沈姑娘和姑爷刺激到了而已。
毕竟小姐对姑爷的心,这几年她可是瞧的分明的。
小姐哪里能舍得?
罢了。
小姐此时心里难受,逞一下口舌之快也是有的。
她便先当个玩笑听着吧,绿萝小姑娘默默的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