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翻了个白眼。

“我是指卢卡斯嘴里的话，难道你没发现他的记忆很混乱么？『诡术师』擅长‘谋略’和‘欺骗’，但显然，他连自己都骗......”

纳贝里士眼里有过片刻失神。

“或许是他果真想起了什么吧。”

“比如说？”阿卜杜拉来了兴趣。

“山羊的印记。”

纳贝里士将卢卡斯胸口圣安德烈十字架拿起来，在胸口处，一个黑色图案显现了样貌，尽管纹路在逐渐消散中，但依旧可以分辨得清楚——那是一只山羊的眼睛！

“召唤术？规则符文？”

阿卜杜拉凑近脸仔细观看，山羊瞳仁呈“一”字型，在胸口表面朝外凸了一截。

“都不是。”

纳贝里士指尖点在山羊眼睛上，金色魔力灌入其中。

“快告诉我！”

阿卜杜拉急得吼了出来。

“是山羊的契约——为了得到足以保护格林娜的力量，卢卡斯与查理十字街的山羊签订了契约。”

阿卜杜拉正准备追问下去，却听到木桶中传来水花声。

卢卡斯半睁着眼，伸手挡住，房间内的光线格外刺眼。

“我怎么......在这里......”

他只记得莱莫扣响扳机，银色子弹朝额头飞来，而后自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你醒了。”纳贝里士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瞧着纳贝里士、格林娜以及阿卜杜拉，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卢卡斯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又一次麻烦您了，纳贝里士先生。”

咳，咳......

旁边传来略显委屈的声音。

纳贝里士笑着提醒道：“阿卜杜拉小姐才是出了大力气的人，草药、基因源质什么的，一点也不吝啬。”

“总是给您添麻烦，阿卜杜拉小姐。”

卢卡斯说着就赶忙站起身，低头向阿卜杜拉致谢。

然而长时间没有等到回应令他感到错愕，等再次抬起头时，只见阿卜杜拉和格林娜满脸绯红。

卢卡斯依旧处于状况之外，直到顺着纳贝里士手指方向，低头看去时，他扑通一声，将整个身子坐进木筒中。

“这......我......没穿......衣服......”

大片大片水花溅起，风声不安的流动，搅得房间内雾气弥漫，水花洒落一地。

阿卜杜拉在错愕中回过神，急忙转身，双手捂着眼匆匆直奔门外。

“太鲜活了！”

少女带着尖叫声，逃命般狼狈地离开。

格林娜表面镇定，脚步却也没停下，赶紧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