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正还是没有相亲。
他告诉任希之要是总相亲不成,村子里面肯定会传他身体有毛病,更不利于后续的相亲进行。
没想到任希之居然觉得有点道理,就放过秦正一马。
在农村是没有闲暇时光的,只要想干,全是活。
今天秦正就接了一个大活——补炕。
老话说得好,有炕才有家。
炕,在东北农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炕大,屋子就暖和,也暗示着炕上睡得人多,预示着家里子孙兴旺,多子多福。
老妈这屋的炕还是六年前盘的,最近烧火做饭的时候总是冒烟,有的地方还不热乎。
秦正打算今天就来盘一盘它,看看怎么个事。
就不花钱找手艺人上门来修补,毕竟挺贵的。
在早些年间,有走街串巷的搭炕手艺人。
好的手艺人搭的炕,热的均匀,余热持久,屋内不反烟,灶上不倒灌回火。
根据走砖方式的不同,还分“二字炕”、“连二炕”、“花洞炕”等等。
不过,以上这些秦正都不会。
因为搭炕人的手艺一般都是祖上秘传的,而且到了排炕洞走砖的时候,还要把所有人都请出去,只留手艺人一个,以求技不外泄。
秦正只会简单的排列,但这也需要点力气和技术。
这也是农村喜欢生儿子的最大原因。
男性天生的优势,就是比女性力气大,毕竟在农村全都是力气活,没几膀子力气,还真遭不住。
而且要是家里男性多,在村子里也不容易受欺负。
秦正先把炕琴一点一点挪到地下,方便后续的施工。
他家这个红松炕琴岁数可不小,据说在他太爷爷时期就存在,少说也得有百年历史。
之后又把炕席揭开,现在炕上铺的还不是后世的那种革的炕席,而是用芦苇编制成的席子,这种材料好处就是凉爽,透气。
就有一点不好,皮肤直接接触的话,有些扎人。
秦正发现炕面已经发黑,出现部分塌陷,他拿来锤子和凿子,将破损的土坯敲碎,同时清理周围黄泥。
这个过程中,秦正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破坏周围完整的结构。
然后将前几日已经晒好的土坯,按照刚才的地方重新铺进去,就像拼图一样。
土坯铺好之后,他又拿来泥抹子(一种类似小铲子的工具,但是边缘很平滑),快速的将黄泥均匀的涂抹在土坯之间的缝隙中,尽量让黄泥填满缝隙并且和土坯表面齐平。
秦正涂抹黄泥的动作很快,因为要是慢的话,黄泥可能会发干。
这一套流程下来,这个炕就算是成功补好了。
“完事,老妈,这几天烧的时候你再看看行不行。”
秦正笑呵呵的说道。
“赶紧去洗脸,有热水。”
任希之看着儿子满脸的灰,牙都白了不少。
简单的糊弄了一下,秦正就对着任希之说道:“妈,我去河里看看我那几个网子啥样了。”
顺手抄起背篓就直奔汤旺河。
秦正迫不及待的来到自己下网的地方,准备探寻收获。
前几笼都是一些小鱼苗。
越找越失望,这次别说细麟了,黑鱼都没有,只有一些柳跟子。
“最后一笼了,就看这一哆嗦了。”
抄起鱼笼,看着面前的鱼他感觉有点眼熟,猛的一下还没想起来是什么品种。
“不会是大马哈鱼吧?!”
秦正左看右看感觉就是。
五花山,白露水,大马哈鱼把家回。
说的不就是这时候大马哈鱼洄游到松花江产卵,而汤旺河是松花江的支流,能捕到大马哈鱼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鱼身上的紫红色纵斑纹,也对上了,这个“婚姻色”正是它们的显著特征。
要发财了!
秦正就留下一点柳跟子和这一条大马哈鱼就火速前往集市。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他连跑带走,一个小时就到了。
时间已经是来到下午,集市人并不多,好多摊位都已经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