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管家离开后,张国纪急忙看向榆翔,满脸忧虑地问道:“榆儿啊,究竟发生何事了?难道是嫣儿出了什么意外不成?”一想到可能是爱女遭遇不测,张国纪的心瞬间揪紧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只见榆翔脸色愈发沉重,声音低沉而急促地说道:“父亲,情况危急,确实是大事不好了!”
张国纪霍然起身,声音微微颤抖:“何事如此慌张?”
榆翔的眼神中满是惊惶:“义父,我探得消息,曹化淳与魏忠贤暗中勾结,他们妄图夺取张士诚的信物!”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骤然在这座原本静谧无声的庭院之中轰然炸响!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起来。
张国纪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叫,震得他头晕目眩。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几下,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他那张原本红润的面庞,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可言。
“你说什么?那信物可是我家族世代相传、隐秘至极的宝物啊!就连嫣儿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张国纪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疑惑,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垮了。
此刻的张国纪,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掌心的肉里,鲜血开始缓缓渗出,但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事实之上。
站在一旁的榆翔看着父亲如此失态,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孩儿确实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闻曹化淳和魏忠贤那两个奸贼正打算借此信物大做文章,诬陷宝珠姐和您意图谋反,企图扶植信王篡位称帝。”
“啊!….”
张国纪面色惨白得犹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仅仅因为与张士诚后人有所关联这一点,张家恐怕就难以逃脱那欺瞒圣上、犯下重罪的罪责。
此刻的张国纪正焦虑地在庭院之中来回踱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不稳,仿佛一只被困于牢笼之中、穷途末路的凶猛野兽。他的大脑此时已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状态,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念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他袭来。
“难不成是我此前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不小心露出了破绽吗?又或者是家族里有某个人不慎走漏了风声?还是说他们竟然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阴险手段呢?”张国纪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然而每当一个看似合理的猜测刚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时,很快便会被他自己无情地加以否定。毕竟面对魏忠贤和曹化淳那高深莫测且阴狠毒辣的权谋手腕,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就好似一个软弱无能、孤立无助的稚嫩孩童,只能任凭他人肆意地操纵摆弄。
就在这时,一旁的榆翔赶忙上前轻声宽慰道:“父亲大人,请您先不要如此焦急。只要他们无法获取到那件至关重要的信物,那么咱们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们乃是蓄意诬陷。想必在尚未成功拿到信物之前,谅他们也绝不敢轻易对宝珠姐姐下手发难。”
张国纪停住脚步,望着天空中那被乌云遮蔽得严严实实的月亮,苦笑着说:“办法?谈何容易。魏忠贤如今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我们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我之前妄图在宫廷权谋的缝隙中求生存,为家族寻一丝生机,却不想一步步陷入如此绝境。如今,家族的命运就像这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而我站在这命运的十字路口,却全然不知该迈向何方。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坐以待毙,又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当务之急,是别让他们拿到信物”榆翔说道。
“对,看我急的,随我来”张国纪道。
风,愈发猛烈地吹着,吹得庭院中的树枝嘎吱作响,像是在痛苦地呻吟。张国纪的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