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翔抽回剑,再次朝着皇太极攻去,皇太极慌乱中拔剑抵挡。可他哪里是榆翔的对手,仅仅几招,榆翔便挑飞了皇太极的剑,然后一把抓住皇太极的衣领,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擒在手中。
“都住手!”榆翔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鸣般在战场上回荡。后金士兵见状,纷纷停了下来。
战场上,雨如珠帘般倾洒而下,无情地敲打着大地。每一滴雨都像是上苍落下的泪,混合着鲜血,在泥泞中汇聚成一汪汪暗红色的水洼。榆翔和皇太极在这修罗场的中心相对而立,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静,只有雨滴落下的滴答声和偶尔受伤战马的悲嘶声。
榆翔的铠甲上布满了敌人的鲜血和泥土,雨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他的目光却如星辰般明亮,紧紧地盯着皇太极。“皇太极,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清晰而沉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太极微微一怔,他的身体虽被制住,但气势丝毫不减。雨水打湿了他华丽的服饰,那象征着权力的服饰如今却有些狼狈。他冷笑一声:“哼,被你擒住,是我之败,有何幸可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愤怒,犹如被困的狼王。
榆翔缓缓摇头,一脸正色,向前走了一步,溅起的泥水溅到了他的战靴上。“战场胜负,不过一时。你的智谋与果敢,绝非常人能及。看你排兵布阵,如果不是这场暴雨,我无机可乘。”他边说边看着皇太极的眼睛,眼中充满了真诚。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料到眼前这个敌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明军将领,倒也与众不同。你能冲破我军防线,直取我身,亦有勇有谋。你的属下跟随你被我包围居然没有惧意,可见你统兵有方,可惜你不能为我后金所用。”
榆翔望向那满是鲜血和泥泞的战场,神色凝重,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雨幕看到那些逝去的生命。“你看这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啊。战争让无数家庭破碎,无论明军还是后金。那些士兵,有的是家中的顶梁柱,有的是刚成年的孩子,他们都因这场战争而倒下。我们都有自己的抱负,但这代价,太过沉重。”
皇太极眉头紧锁,雨水从他的额头流到眉间,再顺着脸颊滑落。他陷入沉思,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跟随他征战的士兵们的脸庞。片刻后,他开口道:“我后金崛起,是为了不再受压迫,为族人谋福。明朝的腐朽,让我们不得不战。我们在冰天雪地中挣扎求生,我们渴望土地、渴望尊严。”
“我明白你的初衷,但战争只会滋生更多仇恨。我们或许可以找到更好的方式,避免生灵涂炭。”
皇太极凝视着榆翔:“你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这天下局势,并非你我一言可定。”他的语气中少了些强硬,多了些无奈。
“但我们可以尝试,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信念,若能为百姓福祉放下干戈,不失为英雄之举。我们可以成为改写这乱世之局的人,而不是被战争驱使的棋子。况且大明人多地广,后金地处不毛之地,人口更是不及大明百分之一,蚂蚁撼大树,可笑!”榆翔言辞恳切。
皇太极凝视着榆翔,缓缓开口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愚公移山,哪怕明朝是苍天大树,我今天砍一刀,明天割一下,总有成功之日。不过现今落入你手,悉听尊便。”
“我用你换我们这群弟兄回去,这买卖怎么样?”
皇太极错愕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对方却如此轻易答应。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本王实在不解,你以这般武艺,要冲出这重围并非难事。可如今,你却为了这区区几十名属下,放弃此等良机,你不觉得此举甚是吃亏?他们不过是你麾下普通一卒,值得你如此吗?”
榆翔神色坚定,朗声道:“在你眼中他们或许只是普通士卒,但在我心中,他们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我既为将领,又怎能弃他们于不顾?况若能以你换得他们平安,换得和平之希望,又何来吃亏一说?今日我可擒你,他日亦可。你若再犯大明,我定当取你项上人头。”这倒不是大话,皇太极深知自己身边那三大高手的实力,双剑吴斌、铁掌清风,还有那被杀死的快剑孟刚,哪个不是一流高手,却都拦不住榆翔。
“不过,你若不是起了招降之心,我们断无生路,我更不应该杀你”榆翔淡淡说道。
“哈哈哈,可惜我们是对手,我不希望以后战场遇到你”皇太极诧异了下,他对眼前这个明军将领更有了兴趣。
“”这个,我拿走了”榆翔晃了晃,手里的头盔。
看自己的头盔成了榆翔的战利品,奇耻大辱啊。皇太极很郁闷。
“你叫什么”皇太极问道。
“榆翔”
“榆翔,榆翔,项羽,……”皇太极默念着。
“好,你们走……”皇太极一声令下,后金军闪开一条道。
榆翔放开皇太极,带着几十名属下,缓缓离去。雨水渐小,可每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惨烈厮杀的余韵中。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直到远离了后金军队,他们才加快速度向大营奔去。
望着远去的明军,皇太极忽然想到什么,高声喊道:“榆翔,他日战场我皇太极必讨回今日之耻!”逼格还是要的。
皇太极恨恨地想:“榆翔我记住你了,此人必会成为我大金劲敌,真不愿意有这样的对手。”
北风呼呼,似乎也在为刚才的激战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