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冰魄寒光剑,剑身如冰似玉,散发着一层清冷的光晕,宛如夜空中孤冷的寒月,尚未出鞘,却有丝丝寒气扑面而来,仿若带着千钧之重的凛冽。这凛冽之气,不仅是剑的寒冷,更像是两人之间无法言说的悲伤在蔓延。
“属下不敢。”榆翔赶忙磕头,额头上瞬间出现了一块红印,“此乃稀世珍宝,也只有娘娘这样的天仙化人,才配得起如此的通灵神兵,真正是美人如玉剑如虹。此物太贵重了,属下万不能接受。”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舍,不敢直视张嫣的眼睛,仿佛那里面藏着让他心碎的深渊。
“你们退下”张嫣挥了挥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左右侍从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下,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就像踩在张嫣和榆翔的心上,每一步都让这离别之痛更深一分。
见四周再无旁人,张嫣眼中寒芒一闪,那是她强忍着泪水的伪装。她快步走到榆翔面前,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低声音:“见剑如见我,万勿推辞,你我以后不再相见。”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每一根都连着和榆翔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决定,可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她只能将所有的不舍都藏在这把冰冷的剑里。
“啊,宝珠姐,为何……”榆翔惊愕地抬起头,直视张嫣,眼中满是不解与茫然,犹如迷失在黑暗中的孩童。
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张嫣面上,似为她蒙上了一层冰冷的薄纱,寒意更甚,却也增添了几分凄美。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衣袂随风翩翩起舞,恰似月宫仙子下凡,清冷孤寂。
微风轻拂,几缕发丝轻轻扬起,拂过她的脸颊,却抚不平她心中那如波涛般汹涌的情感。
张嫣深吸一口气:“吾知汝心意,汝为我所做之一切,吾皆明晰于心。然吾等身处宫廷,身份之别,犹如天堑鸿沟,深不见底,无可逾越。吾怎忍心见汝因我而失去本应属于你的幸福。”言至此处,她的眼中泪光闪烁,恰似繁星于夜空中闪烁,摇摇欲坠,似下一秒便要坠落成雨。
榆翔身躯猛地一震,仿若遭受雷击,灵魂都为之颤抖。他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手臂微微抬起,欲抓住张嫣的手,那是他在这世间最渴望触碰的温暖。然而,他的脚步却又遽然止住,“宝珠姐,你于吾心,便是吾之全部,是吾生命之意义,你怎会不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眷恋。
张嫣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每一颗都似砸在榆翔的心间。“汝甚愚也。吾等不可如此自私,若这份情感为人所知,非但你我性命难保,更会牵连家族,使之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吾不愿成为千古罪人,亦不愿见汝因我而遭受灭顶之灾。”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心口狠狠划下,痛入骨髓。
榆翔缓缓而言,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绝:“宝珠姐,吾之心已全然属汝,再无他处可寄。若不能与汝长相厮守,吾愿孤老终身,此生不复他求。宫廷虽如龙潭虎穴,险象环生,但只要能偶尔见汝一面,于我而言,便是世间最大的满足。”
张嫣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她咬了咬嘴唇,似是用疼痛来坚定自己的决心。而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那因痛苦而颤抖的声音:“榆翔,汝当清醒!吾等之情,本就是一场无望的幻梦,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宫廷之中,规矩森严,仿若铜墙铁壁,将吾等困于其中。而身份之差,更是如同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吾等何以跨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交织的神色,“于这宫廷之内,爱情是最奢侈之物,如风中残烛,易灭易碎,吾等不可被其蒙蔽双眼,而忘却自身之责任与使命。”
“勿再为我作这无谓的坚持,吾不许,宫廷亦不许。”张嫣的眼神变得冰冷,宛如寒冬腊月的冰湖,可那冰冷之下,隐藏着的是如火山熔岩般炽热的爱意与不舍,只是被她用理智的冰层深深掩埋。
她转身欲走,脚步却如灌了铅般沉重。刚迈出几步,又猛地顿足,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冷冷地抛下最后一句话:“今日之言,若汝不听,日后休怪吾无情。吾等就此了断,再无瓜葛。”言罢,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裙摆随风扬起,恰似一道绝绝的屏障,将两人彻底隔开。她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榆翔的心尖上,让他的心碎成了无数片,随着她的脚步,散落在这冰冷的宫廷之中。
张嫣回到寝宫后,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榻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浸湿了枕头。她的心像是被无数钢针深深穿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明月依旧,可人事已非。她喃喃自语:“榆翔,对不住,是吾负汝。然吾别无他法,唯愿汝能忘却吾,好好活下去。”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将榆翔从心中抹去,这份爱已深入骨髓,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然而,为了他的安全,为了家族的安宁,她只能选择放手。这份爱,只能被她深深地埋在心底,成为她一生的秘密,一个甜蜜而又痛苦的枷锁,伴随她在这寂寞宫廷中度过漫长岁月。
榆翔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宫殿中,望着张嫣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月色如水,洒在宫廷的青石小路上,映照出他那狭长而孤独的身影。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张嫣的话,那些话语如利箭般穿透他的心,心中像是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失去了宝珠姐,吾该如何是好?可我又怎能违背她的意愿?”。他只能将所有的不舍都藏在这把冰冷的剑里,犹如“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在这宫廷的高墙之内,爱情终究是一场无奈的悲剧,被命运的巨轮无情碾碎,只留下满地的残痕,在岁月的长河中诉说着曾经的美好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