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檀香袅袅,孙承宗与叶向高相对而坐,凝重的氛围笼罩着二人。案几上的烛火摇曳不定,似也在为辽东局势而忧心。
叶向高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手缓缓地抚着胡须,打破了沉默:“稚绳兄,此次你考察辽东归来,这山海关防御之事,王在晋与袁崇焕各执一词,实难决断啊。兄有和高见”
孙承宗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出辽东之行的所见所闻,面色凝重地说道:“进卿兄,我此次亲赴辽东,感触颇深呐。那王在晋主张在山海关外八里铺修筑重城,乍看之下,是稳扎稳打的策略,可细细思量,实则弊病丛生啊。”
叶向高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孙承宗,急切道:“哦?有何弊病?愿闻其详。此事关乎重大,不可有丝毫差池啊。”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在八里铺筑城,无异于将我大明有限之兵力如撒沙般更为分散。一座新筑之城,若无充足兵力守护,那便如同脆弱的蛋壳,后金铁骑一触即破。一旦破城,敌军必将如洪水猛兽般长驱直入,直逼山海关下,届时山海关危如累卵,我大明的防线将瞬间崩塌啊!。”
叶向高微微点头,陷入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嗯,你所言有理。那袁崇焕的主张又是如何?”
孙承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崇焕之意,在于坚守宁远。您是没见到那宁远之地,它地处险要,真乃天赐之屏障,可作为山海关的关键守护。以宁远为据点,向前可攻可守,似一把锐利的宝剑直插后金咽喉;向后可与山海关相互呼应,如同坚实的臂膀,二者相连,力可断金。”
叶向高面露犹豫之色,担忧地说道:“但宁远孤悬在外,若后金全力攻打,能守得住吗?。”
孙承宗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激昂:“宁远并非孤立无援。我们可在宁远周边屯垦戍边,召集流民,充实兵力,让那片土地成为充满生机与力量的堡垒。同时,加强宁远城防,配备精良火器,让它固若金汤。崇焕素有军事之才,他目光如炬,对坚守宁远有着坚定的信念。他坚信凭借宁远之地理优势和军民之勇,定能守住。而且,守宁远可保辽西走廊安全,这是我大明收复辽东最后的希望之光啊!若不如此,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后金蚕食我大明领土,我等如何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明的百姓?”
叶向高也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沉思,良久,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孙承宗:“可是,这是关乎国家安危的重大决策,若有差池,你我皆成千古罪人,后果不堪设想啊。但老夫也知道,不能无所作为。”
孙承宗走到叶向高面前,眼中含泪,抱拳大声道:“进卿兄,你我行将就木之人。我等若因循守旧,只图眼前之安稳,那山海关终将不保,大明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袁崇焕年轻有为,其战略眼光独到。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支持袁崇焕之战略。为了大明,我虽死犹荣!”
叶向高赶忙扶起孙承宗,眼中闪着泪光,激动地说:“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便依袁崇焕之战略行事。即刻拟奏疏,呈交天启陛下。希望这一次,能为大明稳住辽东局势,哪怕粉身碎骨,老夫亦在所不惜。” 此时,窗外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映照出他们为大明鞠躬尽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