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问了也是白问。

来之前灯就已经在家换好了可以上街的衣服。

并非甲子园棒球卫衣经典皮肤，而是一套米白色露肩马甲背心和一件比较轻薄的天蓝色外套，下半身穿着长度堪堪及膝盖的工装骆色短裤和一双运动鞋，露出了白皙的香肩和纤细的小腿。

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可爱女高，但穿着英伦三件套的自己一和灯站在一起，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大小姐的贴身保镖。

不过从灯在超市里的表现看起来也确实像一位大小姐——不敢靠近生鲜区和肉类区，看到超市阿姨举着砍骨刀剁排骨的时候脸色都变差了，小心翼翼地躲在自己背后，好像明晃晃的刀子下一秒会剁在自己身上似的。

挑蔬菜的时候灯的举止也显得很蠢。

弯弯的老黄瓜，表皮发皱的茄子和明显氧化过头的彩椒被灯一股脑地装进购物车里，柏河三辉还要花功夫放回去顺带解释为什么不要灯“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

以及自己不要这些烂货并非嫌弃灯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品质真的很差的缘故。

好累——老灯难道你平时真的不教小灯生活常识吗？

最后在距离收银台不远的特价区看了一会儿，只有一些蛋类尚且算是新鲜的，考虑到灯的意见所以柏河三辉姑且还是询问了一下。

“灯喜欢鸭蛋还是鸡蛋？”

快说鸡蛋，快说鸡蛋……

“嗯……都不喜欢，”灯看着柏河三辉手里的两托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可爱地摇了摇头。“喜欢糖，还有西瓜。”

“糖和西瓜里面都没有蛋白质所以灯赶快选一个！”

“呜……”

最后灯还是没能选出来，所以柏河三辉自顾自选了鸡蛋然后推着购物车到收银台结账。

直到回到车上，道奇缓缓驶出商超开上柏油路，柏河三辉才问出来自己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灯为什么鸡蛋和鸭蛋都不喜欢呢——蛋类里面的蛋白质很重要的，想有高个子和好身材就要多吃蛋白质。”

“因为感觉像是……像是……”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灯才小声地说出原因。“像是吃掉了完整的生命，感觉有点难受。”

你也是长期素食？

还是欧美版本的长期素食，领先素世十个版本。

“灯可能不知道，每一个蛋都是一个完整的细胞哦。”

灯：O.o?

“所以吃蛋的话只是吃掉一个生命，吃肉和鱼可是一口气吃掉好多生命呢。”

“诶……”一想到自己过去的生命里居然造了那么多杀孽，灯就有点心里难受。“居然是这样吗……”

“噗嗤——我开玩笑的啦，灯真好骗。”柏河三辉绷不住笑了。“有智慧的生物才会被看做生命，像鸡蛋这种单个细胞的东西自不必说，鸡肉和鱼肉之类的更加算不上什么生命了。”

“诶，可是鸡和鱼——”

“鸡是鸡，鸡肉是鸡肉，鱼也是一个道理。”说完柏河三辉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这叫事物的对立性与统一性……应该叫这个。”

灯没有继续回应而是歪着脑袋思考起来。

总感觉医生在拿一些自己完全没接触过的知识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