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说说笑笑的,干活也觉得没那么累,真好。
所以在别人过年躺平休息的时间段,没有人督促,但李婉宁一家人一点都没有放松,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而且甚至因为不用去交货,很多饭都是过年的时候做的现成的,使得大家做得更多了一些,双倍的手工活带回来都不够做的,而且将之前留的二十个也做完了,就这还是最后两天杜若主动去剪纸的结果。
“夫人,奴婢觉得去年年底的时候窗花卖得还可以,可惜动手太晚了,所以没货卖,不若奴婢现在有空了就剪一些,今年过年早早的去卖。”杜若一直为去年窗花赶不上卖而耿耿于怀。
听着她想攒一年的货,李婉宁觉得好像有点冒险了,这买红纸也是成本呀,于是出主意:“现在离过年还有点早,不然多剪一点成亲用的那种大红喜字、鸳鸯戏水什么的,攒一攒我们也可以在大集的时候去摆个摊。至于过年贴的窗花,提前一个月剪就差不多了。”
现在镇上基本是每五天一个小集,每十天一个大集,很多人都会趁着赶集的时候添置东西或者是售卖一些自有产品,帕子和络子有珍绣坊收,不让流放村的人自己卖,但是其他东西可以,所以在集市上能看到很多黑腰带的人在卖东西,但在重税之下,最后真正能落在自己口袋里的,少之又少。
正月初六,珍绣坊就要开门了,这次家里没活了,李婉宁干脆带着红袖一起去镇上,她平时都留在家里绣帕子,出来的机会很少,趁着这个空档让她出来透透气,顺便选一下扇面的图案。
现在刘雅琴也在做,所以基本上每三天的手工活能领到一百三十文,这次是双倍,再加上那二十个,所以一共拿到两百八十文。
这次拿的手工有些调整,帕子只拿了二十个,基本上是刘亚婷三天的工作量,然后又拿了三个扇面,一个扇面去过材料和缴税,能剩十五文钱,图案适中,差不多一天能绣一个的那种,要比绣帕子性价比高一点。
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原材料了,所以这次又多拿了二十个络子回去。
“老板,有没有多余的边角料能送我们一点?”现在和老板比较熟了,李婉宁也敢开口了。
“可以,不过没有太多,而且出去以后尽量不要到处说,否则大家都来要,我可没有。”可能老板对于她们这种能干的劳动力还是有几分包容的,到后面仓库抓了两把给她们,料子好坏都有,宽窄都有,李婉宁很真诚的向老板道了谢。
出来以后,他们又去书肆交了这段时间抄的,连放了五天,这次一次性交了三十本书,本来可以结一千五百文,结果转眼就花了一千三百文买笔墨纸砚,这成本真的是有点点高了。
怪不得有句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笔墨纸砚这么贵,那读书自然高了,花费高也是高呀。
今天进账还挺多的,两边算下来有个四百八十文,又去梁铺买了些糙米,正好看到旁边放有鸡蛋。
“老板,请问这鸡蛋怎么卖的?”李婉宁状似不经意的问。
“一文钱一个。”
“那我可不可以带鸡蛋过来换粮食?”李婉宁试探。
“换也可以,八个鸡蛋一斤糙米。”老板很耐心。
李婉宁心算了一下:“如果鸡蛋直接换成粮食,她们不用缴税,要是卖了换成钱的话,就不合算了。虽然八文钱的鸡蛋才换一斤六文钱糙米,看似吃了亏,但省下了很多税呀。”
“老板,那我家的鸡蛋以后就到您这儿来换粮食了哦?”想通了的李婉宁走的时候还不忘和老板说一声。
看,路总是越走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