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纪警官言重了,摄像头是房间本来就有的。我之所以想知道您的动向,是害怕您会遇到危险;也要确保您能顺利的拿到东西。”
她坐在巨大且柔软的毛绒沙发上,面前雪白的墙壁上是关于他那边的高清录像投影。
言中别有深意,纪潜承内心一片雪然:
“谢谢您,尹墨小姐。”
“纪警官客气了,您只需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就好。想来您定是那个最了解李欣姐的人,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我大概也不太方便插手了,希望上帝保佑您们。”
·
清晨,风平浪静。与昨夜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白告诉她雷桢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忍不住的就想要去看看她。
再次换了一种装束后她来到了医院。
苏白他……他一定也很累吧?
熬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几乎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除了对雷桢好一番的担忧和关切外,尹墨也还抬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低下头声音很是温柔。
“苏白,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一定又是一整晚没睡。”
她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眸,她的声音很是认真,眸子里写满的都是关切。
“傻瓜,我不累。”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抚她:终于她,终于她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冷漠……
“可是……”
雷桢沉默了:生病就算了,躺在病床上还要吃这俩人的狗粮。
单身狗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米蝶是通过雷桢的面包对她下的毒,毒药就藏在她的手镯内。”
另一个房间里,陈暝霏把一个物证袋放在了他的面前,物证袋里是一个带有双鲤鱼的手工雕刻银镯。
“查出来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了吗?”
纪潜承的声音浑厚且沉着,似乎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查出来了,时间刚刚好,就是在昨天雷桢审讯她的时候。
她趁着雷桢背对着她的时候假装不经意之间路过了她的桌子,我们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在她的面包里下毒;更没有料到她把毒药藏在了手镯里;
刚好雷桢审讯完她拿着面包离开了她的病房。不疑有他,雷桢走在路上就把面包吃完了。
之后就中毒了。”
“她还真是心思恶毒。”
纪潜承戴着手套拿着那镯子端详了半晌,正准备把它放回物证袋的时候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雷桢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得上就去审讯她,她却还能对她下毒。”意识到他的愣了一愣,陈暝霏紧接着看着他认真关切的开口:“怎么了?”
“我觉得它好像有点眼熟?尹墨呢?”
怎么又是尹墨?“她刚刚来到医院探望雷桢。”
“刚好,等她探望结束了让她来见我。”纪潜承说着把镯子重新装回了物证袋。
“我吗?我还没有和她正式的见过面。”
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瞬间流转而过不易被察觉到的黯淡,说完后垂下了眼眸;他的语气之中似乎也有一丝他想要刻意隐瞒的失落。
“嗯?”捕捉到他的这一细微之处,他瞬间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和惊醒,接着淡淡的开口:“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他说着摘下了手套。
“因为案情需要,我不能轻易的和她见面。你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
陈暝霏抬眸无比诚挚的看着他。
纪潜承点点头:
“我能理解,那你就让时留带着她来见我。”
“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陈暝霏继续诚挚的看着他,纪潜承觉得他今天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但他能感觉到陈暝霏似乎对尹墨比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