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是在寝室里。寝室给她的安全感是A市的其他地方无法企及也难以替代的。
至少就目前来说。
回忆一触即发,她坐在床上缓释着内心似浪涛般翻涌的情绪。
时间倒回到星期一。
星期一的那天晚上,她因为被人下蛊昏迷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所以还是待在医院里,窗外狂躁的风不停的吹着,户外是风雨雷电交加的一片嘈杂。
像是被她深埋于心很久的记忆突然从脑海深处袭击,她的心也变得如这天气一般杂乱冰冷一片。
她想起了年少时代的好友“杜鹃”就是在这样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天气里失踪的,至今她也还在找她。
可她……从来没有找到过她。
巨大的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忍不住的走到了病床边蹲下了身哭泣。
苏白看她哭的悲伤而又隐忍,终是于心不忍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
(具体情节可参看上册及上上册)
苏白:苏家的骄子,光是“A市苏家的少爷”这一重身份就已经是万众瞩目,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国宝级的化学天才呢?
不过,国宝级的化学天才这一重身份,知道的人应该寥寥无几。
毕竟Z国对其身份进行了多重保密和保护,组织也还派了她这位守护者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在暗中守护着他。
可想而知其的身份有多么的重要,以及他的存在有多么的特殊、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于她而言,他的特殊性更加的非同寻常……
因为……尹墨的右手渐渐捏成拳头开始慢慢的缩紧,心脏也在不停地收缩着。
因为,她喜欢他?是吗?她喜欢他。
不!她不可以喜欢他!她绝对不可以喜欢他!绝对不可以!
呃……一瞬间悲伤如巨大的潮水般涌来深深的淹没了她,悲伤到快要窒息。
她皱着眉缓了许久,终于让自己从未清醒的梦魇中缓过神来。
原来,他是她永难清醒的梦魇。
不!她摇了摇头:苏白同学是美好的,是她的这份喜欢,才不应该存在。
在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她不可谓不是体贴入微、细致至极;虽然她心生感动,也猜测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可是,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的是:他和她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也因为她特殊的身份;除了他和她特殊的身份外,更深刻的原因便是组织的规定。
除了“尹霆韵”的女儿“尹墨”以外,她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萤,代号“墨”。
父亲告诉她:“尹墨”,本该在十年前的一场大病中就已经死了,所以她一定要谨记无时无刻务必不能轻易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虽然她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父亲让她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也许有她知道的理由,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虽然她不尽数知道那些理由,可是她却对父亲让她隐藏自己真实身份一事深谙于心。
她太知道一旦她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意味着什么了!除去这重重的身份,她最想做的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也没有想过。
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好苏白。
但……除却此外,连父亲和母亲都还不知道的,是她其实还有另一重永不可为人知的身份。
希望需要她暴露身份的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
“萤”的组织名字叫做——循光,循光最大的对手便是黑暗势力。
黑暗势力,顾名思义:是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悲伤痛苦和混浊、暴力、残忍、血腥、黑暗、恐怖的势力。
黑暗势力正在全世界不停且快速地蔓延……它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不停地侵害、腐蚀着这个原本美好的世界。
原本美好的世界……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无数勇敢的人把黑暗挡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电影里的一句话。
可这不仅仅是电影,这是切切实实存在的真实。
真实远比想象中的更加鲜血淋漓和可怖……
“循光”作为一个秘密的守护组织,每年都会与来自世界各个地区的各个国家签署一份秘密协议,以此来作为派出“萤”守护他们国家重要人物的重要依据。
此依据,也是“萤”存在于各个国家之间的重要保障。
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各个国家对于“萤”的需求逐年呈急速上升趋势;可是,想要挑选并且培养出一名“萤”却是极其不简单也极为漫长的一件事。
各个国家与循光之间必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共同守护好循光存在的这个秘密,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且不能轻易承认的秘密。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刻、在任何情况下,可以暴露出它的存在。
循光很美好,就像水晶玻璃球;看起来很坚硬,实则一击即碎。
它是经不起外界的质疑和摧残的;但它也很坚硬,因为摧毁过后,便是重生。
无数次的浴火重生,终于凤凰涅盘。
组织的守护者之所以叫“萤”,是因为萤火虫的光虽然微渺,但它所到之处,黑暗便都会被照亮。
——这就是萤的使命。
当初她是怎么加入组织的呢?她依稀记得,那是在两年前:
两年前爷爷去世了,因为受不了打击的她曾经一度陷入了严重的自闭。
父亲母亲心疼她所以把她送到国外去治疗。
在那座也许还称得上是温暖的医院里,那个男人拿着一个类似锥子的东西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旋转,美其名曰:催眠。
每次催眠结束以后她就会沉沉的睡过去,然后等她再次醒来,她就会忘记一些不是那么美好和愉快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是她所有悲伤的记忆;或者说,那些东西就是所有令她感到悲伤的记忆。
就这样,她开始遗忘一些事情……
她开始遗忘那些她想要或者不想要遗忘的事情,她开始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属于她的记忆被夺走。
没有人问过她愿意不愿意,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为她好。
也许是真的为她好吧!
就这样如此反复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她厌恶了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