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宿清再三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惜司寒的那只大手就如同粘了万能胶一样,不由得叹息,“司寒寒,你盯着我的手大半天。”
从上车盯到现在,快十来分钟。
司寒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好一会儿才抬头,将她的时候放在手掌心中,面无表情地问:“你手上的疤刚刚掉了。”
她拇指头上有一个割到的小伤口,是之前切菜不小心切到的,刚刚抓鱼,估计那会儿被水泡到,伤疤掉了黑痂子,此时正露出一条白中透着粉色的小疤痕。
“反正也无伤大雅。”她不甚在意,并顺势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嘀咕道:“你力气越来越大了,很奇怪。”
他刚刚翻来覆去的看她的手,力道时轻时重,好几回都弄疼她了。
司寒空了手心,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半响也没有回应。
车内的气氛变得安静无比。
宿清揉了一会儿,便端正坐好,一副不再说话的样子。
司寒则始终盯着她,连姿势都没有动过。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诶?
远远看到一个保卫严密的大门时,宿清忍不住扭头看向司寒,“怎么来这里?”
总统府。
就算没有门牌标志,宿清也是认得这个地方的。
司寒先下了车,走到她这头为她开门,“家里的厨师手艺不错。”
能进总统府的厨师何止手艺不错,就算是满汉全席也能做出来。
都到这里,想不进去都不行。
只好随他去了。
宿清一进餐厅远远就闻到了香味儿,勾得她食欲大动,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刚刚知道的事实。
“真不可思议,你都已经成为总统阁下了。”
一想到她身边坐着一个一国总统,就特别不可思议。
十年过去,前总统已经带着夫人周游列国,而天赋凛然的司寒不到三十岁便继任总统,短短时间内,也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司寒收下她的惊叹,面不改色地为她布菜,“不是饿么,先吃饭。”
“嗯。”她礼尚往来,夹了些司寒爱吃的菜给他。
等司寒先动筷了,她才跟着。
一顿饭依然食不言寝不语。
等宿清放下筷子摸着饱饱的肚子时,才发现对面的司寒早已吃完,正严阵以待的看着她。
“说起来,你怎么不问我这十年都去了哪里?”她边擦嘴边掩饰自己刚刚想到的失误。多次忘记自己一眨眼过去的那不告而别的十年……怕是待会儿说起慌来,会百圆不圆。
司寒藏在桌下的大手微微收紧,“你会说?”
宿清最不喜欢说谎了。她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碗,声音很轻,平仄也浅的可怜,“不太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需要保密的。”
司寒盯着她,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属于总统阁下的威慑,“就像你当年去军校完成你父母的遗愿一样?”
她指尖轻颤,用擦嘴的帕子掩饰掉,微不可见的点头,“差不多。”
“那你还会走么。”
宿清还低着头,没有看到问这句话的男人究竟是用怎样无法控制险些扭曲爆发的神情开的口。
她只是还记得司寒是这个任务世界最后的一个关卡,完成后,就要说再见,便下意识地摇头,说:“可能会吧,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