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些出去的让人要是回来,也还有点粮食。要是不回来,到时这些谷子就一起分了。
田里也有人在干活,谷子要收时,得把田里的水全都排出去。
田里干活的人都从田里出来,他们看着那些回来的人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全身都脏兮兮的。
而留在村里的人,不说红光满面,但一个个都精神十足的样子。
赵国良问:“你们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你们去了哪里?还有其他人呢?”
当时陆陆续续离村的大概有三百人,现在回来的只有百多人。
回来的村民回道:“有的死了,有的走散了……”
有村民接话道:“我们一路往府城走,路上遇到不少逃荒的人。人一多就生乱子,看见能吃的东西就抢,经常发生打架的事情。不少人受了伤,又没钱看大夫,就死了。”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府城,结果府城不让难民进去,然后又听说各地衙门要发救济粮,于是我们又往回走。我们这一个来月,全都在路上了。”
赵国良叹气道:“唉……当时我就让给你们再等等,你们就是不听,你们晚走一天就行了,我们第二天就从山上把水引下来了。”
赵黑狗也在人群里,他开口道:“叔,村里没缺吃的啊?”
赵国良道:“这也多亏了虎兰。我们引了水下来,然后虎兰就告诉了村里人一种能吃的东西,山上那东西不少,让大伙儿撑到现在。”
赵黑狗道:“她既然知道有能吃的东西,为啥不早点说?害得大家往外面跑,还死了那么多人。”
听到赵黑狗的话,赵国良的脸一下就黑了。
张虎军和张虎兵也在人群里,兄弟俩立即就火了。
张虎兵上前一把揪住赵黑狗的衣襟,眼神凶狠道:“赵黑狗,你她娘再说一遍?”
“我姐欠的你?”
“是我姐让你们走的?”
“你他娘再敢乱说一句,看我不打死你……”
张虎军也眼神不善的看着赵黑狗,这孙子一回来就找事儿,的确欠收拾。
也有村民出来说话,“黑狗,你不要一回来就乱咬人。虎兵说得没错,当时可是你们自家要走的。里正那么劝你们,可你们自己不听,现在还来怪别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就是,谁逼你们走了。”
村里人都记着张虎兰的恩情,而且张虎军和张虎兵都在,他们肯定都要站在张虎兰这边。
其实是留在村里的人还要感谢赵黑狗,这些人要是不走,村里分东西的人就多了好几百,那他们能分到的东西就少了,说不定他们还要饿肚子呢。
原本一起回来的人心里也有些怨张虎兰没早点告诉他们山上有吃的东西, 但看到村里人都为张虎兰说话,他们几没敢说话。
赵黑狗饿了这么些日子,身体早就虚得很。张虎兵抓着他,他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赵黑狗求助赵国良,“叔,他们……”
赵国良没给赵黑狗好脸色,开口道:“黑狗,虎兰对村里有恩,你要是再口无遮拦,估计村子容不下你。”
赵国良指着田里的稻谷,语气严厉地说道:“这些谷子能保住,也都是因为虎兰带大家在山上找到水才保住的,你们所有人也都欠虎兰一个人情。如果你们觉得你们不欠虎兰的人情,那也可以,你们田里的谷子都别要了。”
赵国良随后才看向张虎兵,开口道:“虎兵,放开他吧。要是他再乱说话,我亲自将他赶出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