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与解忧公主目光短暂交流,得到肯定,低语郑重道:“王一公子,还得有劳你出手相助。两位公主的命运和乌孙的颜面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了,拜托公子。”说罢在王一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看着冯嫽和五公主以及解忧公主期盼的目光,王一内心一阵澎湃,暗想道:“无论是为了冯夫人还是五公主,这场比武我都义不容辞。定要尽全力不让五公主远嫁匈奴,也要灭灭匈奴的嚣张气焰,力保乌孙国威。”王一站起身来向五公主看了看给予安慰的目光,缓慢走到场内,对赤狼道:“红毛怪,别叫唤啦,小爷我来会会你的大刀。”
赤狼见王一上场大感意外,心中不由得一惊。上次在破庙内已交过手,自知不敌,立马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外强中干的道:“今日是我大匈奴和乌孙两国比武,与旁人无关。据我所知你不是乌孙人。你没资格参加比武,我不会和你打的。”王一呵呵一笑道:“红毛怪,你要是害怕就直接投降,小爷我不难为你,用这种借口避战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我问你,解忧公主是不是乌孙人?”赤狼不明白王一意图,但又不能不回答,道:“是,她和亲嫁给乌孙昆弥,自然是乌孙人。”王一又接着问道:“那冯夫人呢?”赤狼答道:“她是解忧的侍女又是乌孙右将军的夫人,当然是乌孙人了。”王一鬼魅一笑,道:“那我是冯夫人的弟弟,她是我的姐姐。你说,姐姐家进来狼了,被欺负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应不应该站出来呢?作为冯夫人的弟弟,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赤狼被被问得哑口无言。王一食指一勾,对着赤狼道:“来吧,红毛怪,别废话了。小爷我十招之内定让你跪地求饶,否则都算小爷我欺负你。”王一之所以要十招之内取胜赤狼,就是为报羞辱大乐之仇,给乌孙争回颜面。
乌孙这边除了五公主少数几人知道王一,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王一。听王一如此夸下海口,是既期待又担心。期待王一能打败赤狼一雪前耻,又觉得以赤狼的武功十招之内打败他几乎不可能。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片刻才安静下来。
赤狼本来自知不敌,突听王一说要十招之内打败他,心中大喜,暗想道:“你武功确实比我高,但要在十招之内打败我,而且还要跪地求饶,怎么可能?我就是不和你硬碰硬躲着你,严防死守,怎么还不撑过十招。”想到此生怕王一反悔,立马接口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子,你说的,十招之内让我跪下求饶,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你输。”赤狼话音未落率先出手,挥刀向王一斩去,心中暗想道:“先下手为强占得先机,猛攻几招逼迫这小子浪费几招来防守,之后我再严防死守,十招很快就会过去。”
让赤狼有些意外的是,连续六招王一都是防守躲避并没有进攻。赤狼心中窃喜,暗想道:“看来老子我根本用不着防守了,还有四招,全力进攻,原来这小子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厉害。”随着赤狼的大刀舞动,场下的人也紧张异常,情不自禁的齐声数起了招数,道:“第七招,第八招,第九...”眼看第九招就要完事,五公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再也坐不住,急得站了起来,跺着脚喊道:“王一哥哥,第九招了,快出手啊,快点出手啊,来不及啦,快啊...”冯嫽也禁不住站起身紧张的望着场上,手掌心满是汗珠。解忧公主也面露忧色,眉头紧蹙,喘着粗气,双手慢慢攥紧,内心紧张到了极点,努力控制自己以免失态。匈奴这边都在拍手叫好,面露喜色,胜利在望。乌孙这边人人都面露忧愁不忍直视,痛心疾首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
场上,就在赤狼第九招使完,还没来得及攻出第十招之时。王一突然变守为攻,移形换影,瞬间闪身移步到赤狼身侧,伸出右手直接抓向赤狼握刀的右手腕。赤狼因招式已用老,正处力道用尽之际,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赤狼的右手腕被王一紧紧抓住用力一拧,赤狼紧握的大刀瞬间脱手。王一右脚迈出顺势将跌落的大刀剔出,正中匈奴看台,刀尖深入寸许,刀身振得嗡嗡作响左右摆动,吓得匈奴看台上的人一声惊呼。王一右脚落地的同时,右手发力将赤狼右臂背于身后,左脚扫出直击赤狼双膝。赤狼吃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一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赤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跪在了地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赤狼怎么都想不明白,被自己阻挡在刀风之外的王一,是如何近身将自己的大刀夺下踢飞?又是如何被一招擒住踢倒跪地?
其实,王一也使用了一个取巧的策略。如果一开始就全力攻击,赤狼必然拼死防守。人在拼死状态下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十招之内也无必然把握击败赤狼。所以在赤狼抢先机进攻时,王一就索性一直防守让赤狼连续全力进攻九招。人在全力进攻时必然会出现漏洞,而且任何人在全力攻出九招都会消耗掉很多的体力。更何况人在即将成功时,也是最容易麻痹大意的时候。此时才是最佳的出击时机,所以王一才能一击即中。还给人一种空手对大刀,一招制敌的错觉,产生强烈的震慑效果。果然场外片刻的寂静,随即乌孙这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匈奴那边则是惊讶连连,哀声四起。
王一对赤狼嘲讽道:“红毛怪,怎样?我说十招就十招。诶呦,你太客气了,输就输呗也不用下跪行此大礼啊?哈哈哈...”王一完全一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语气。赤狼被气得说不出话,吹胡子瞪眼的哇哇大叫。王一也不客气,一脚将赤狼踢飞。在王一的嘲讽和乌孙的嘘声中赤狼爬起,灰头土脸的退回了座位。
胡狼和白狼对视一眼,白狼会意,手持银色双枪起身走进场内。向王一抱拳说道:“铁狼屠白狼领教。”王一抱拳回礼,道:“请。”白狼挥动双枪上前进攻,王一依旧赤手空拳相对。白狼和赤狼的武功路数截然相反,赤狼刚猛沉稳,白狼则阴柔且快,招式巧而刁钻,总是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击。转眼间两人斗了十几招,白狼仍然未见败迹。
王一心中暗自想到:“这个白狼的武功确实比赤狼高出很多,料想那个胡狼应该会更高。我不宜再过多纠缠消耗体力,应该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白狼也暗自吃惊,心里暗想道:“看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却深不可测。看来我要尽全力防守多拖延些时间,一是让胡狼更多的了解这小子的武功路数,二是尽可能的消耗他体力,以便胡狼多一点取胜的把握。”
两人心中各有想法,不觉间又过了二十多招。王一突然侧身躲过白狼正面刺来的双枪,转身顺势抽出背后的紫金刀。一招力劈华山,但见一道紫光直奔白狼面门而来。白狼大惊急忙收枪,一招金猴献桃举枪阻挡。白狼被紫金刀下劈之势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再看手中双枪已齐刷刷被斩断,咚咚两声,斩断的两截双枪掉落地上。就在白狼望着手中紧握的两截断枪一愣神间,王一迅速上前,一招门前踏雪直踢白狼腹部。白狼果然是个高手,眼见躲无可躲,临危不乱,丢掉断枪急运掌力,两掌掌心立时突显一团黑气。两脚用力不退反进,带着阴毒黑气的双掌向前,直扑王一面门,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王一见白狼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由得一惊,轻呼道:“铁砂掌!”这铁砂掌一般人很少练,因为练的过程中极其痛苦。要坚持用双掌每天在加热的毒铁砂中用力拍插,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煎熬。但一旦练成威力巨大,掌风中带有毒气,中掌者轻则内伤重则毒发身亡,甚是狠辣。王一识得厉害,身体后仰挥刀横切白狼双腕,而踢向白狼的脚势不缓,却微微向上。白狼忙缩掌,否则双掌就会被紫金刀斩断。白狼躲过了紫金刀却还是没能躲过王一这一脚。王一一脚正中白狼前胸,就听得白狼啊的一声惨叫,向后直飞出了场外,重重摔落在地上,挣扎着没能起身,受伤不轻。王一用右手在鼻前扇了扇,道:“好臭,好臭的手掌。”白狼被王一气得差点吐出血,被人搀扶着退下疗伤。
胡狼和赤狼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惊呼道:“紫金刀。”随后知道自己失态,慢慢又坐下。王一闻声望去,看胡狼和赤狼垂涎欲滴的样子,故意拿起紫金刀朝着他俩晃了晃。少年人意气风发,一时兴起哪里还会有什么顾虑?早已将临行前李子清让其行事低调的嘱托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胡狼面部抽搐了几下,怒目瞪着王一,显然已被王一的挑衅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