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在这？
陈渊念头微转。
顷刻，便有了几分推测。
眉头顿时一挑。
按照韩妙珺所说，此番她与邱瑜组局，是为了把自己介绍给那位世交姐妹。
照理邱瑜不会在这会儿接待另外的人。
如今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莫晨来到这里的原因，和自己多半也是同一个。
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邱瑜提前把人送走，说明还是考虑到了他这边的想法，倒也不能说人家做的不对。
只是时间上巧合了些。
“小瑜儿！”韩妙珺对莫晨并不熟悉，自然不能从一个背影认出人来。
这会儿却没多想，走上前去，便招呼了邱瑜一声。
邱瑜这才回过头来，见是韩妙珺与陈渊来了，微微一愣道：“妙珺，你们来得好快。”
韩妙珺讶然：“快么？”
转想了想，又笑笑道：“不过今天的确没以往练功的时间长，说起来这还和陈小哥有些关系，他近来拳术掌握又高妙了几分，连我所学青玉手之中的一些紧要关窍，都能做出提点了，我今日与他对练，收益不少，怕一时半会儿不好消化所得，便也没有练习太长时间。”
邱瑜意外向陈渊看来：“师弟武道之上又有进益了？”
“见过师姐。”陈渊笑笑一礼：“略有几分所得，不值一提。”
邱瑜却感慨道：“怪不得我昨日再回武馆面见师父他老人家，见他愁绪散去，多了几分欢喜了，看来这应该是师弟的功劳。”
“也是托了师姐照拂，将我推荐到小姐麾下做事，再加上小姐平素对我等也照应不少，提供许多武道修习上的方便，我也才能稳步提升。”
陈渊谦然，而后话锋一转：“说来方才师姐可是在这里送人？我刚刚似乎是看到了莫晨师弟背影，不知可是师姐在酒楼与他偶然撞见？”
陈渊问来此话，倒不是关注莫晨出现在此的原因，是否和自己推测一样。
只不过见到对方出现，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罢了。
如今既然撞上，自觉或许可以从邱瑜这里，了解了解莫晨情况，看看这人是否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对此又有什么计较。
是以为了把话题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他还补了一句：“莫师弟如今离了武馆，闻说在预备队中还是个小队长，手底下颇有些兄弟朋友，想来应该挺忙，没想到如今居然得闲来逛酒楼。”
邱瑜没想到陈渊观察力这么好，一时无奈。
莫晨出现在此的原因，其实和陈渊所想的一般无二。
的确也是邱瑜这边想要介绍给那位姐妹的夫婿人选之一。
她这么做，本意是多给自家姐妹一个选择，也便成事。
因为她这边有些事情，得劳烦到这位姐妹的头上，比较看重这件事情成功与否。
但邱瑜没想过让陈渊和莫晨碰到一起。
如今发生这种意外，难免让她有些头疼。
好在陈渊话里话外倒也没有往这个方才猜测的意思，这让她放心不少。
思绪一转，琢磨莫晨情况，有了计较。
回道：“的确是偶然撞见，至于莫师弟为何来酒楼闲逛，一个自然是昨日武馆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情绪低迷，二来却还与他手底下的几个巡防队兄弟有关。”
“他手底下有三个武者，昨夜不知遇到什么事情，被人打杀在一处巷弄中，以至于他手头一些计划，如今也不好施展，难免也就忧愁。”
“哦？”陈渊‘惊讶’问道：“如今武会建立，夜间时有武者巡逻，竟还有人敢做下这等恶事？不知可调查清楚原因了？”
邱瑜本来只是想顺着陈渊的话，转移话题，也免得双方误会，气氛弄僵。
并不想就此多说。
但这会儿也只能耐着心思回答：“依着莫师弟所言，府衙和武会方面做了调查，贼人杀了人后，还割下头颅泄愤，推断或许是城外匪寇被莫师弟一队人马清剿的匪寇寻仇所为，而且这人能一己之力杀了三个炼力小成的武者，多半还是炼力大成以上乃至凝血修为，躲藏起来，并不好找。”
“莫师弟对此也没办法，如今只想找机会出城去之前对付过的匪寨报仇，但城中军队这几日并没安排，他只能是出来散散心。”
没想到自己为了确保人死透，割掉脑袋的做法，居然还有这种好处。
陈渊心下哑然。
而莫晨将注意放在匪寇身上的消息，对陈渊而言，无疑也是一桩好事。
这样一来，至少短时间内对方不会联系到自己头上。
即便还有什么报复李岳的心思，一时半会儿多半也不是放在首位了。
毕竟手底下人的情况，可关乎他这个预备队武道天才资源获取。
“不说这些晦气事了。”邱瑜打断了这个话题，转身望向酒楼道：“何家姐姐已经在楼上等了有一会儿了，咱们还是先上去吧。”
“对对，别让人等久了。”韩妙珺附和。
陈渊自然不会拒绝，又瞥了莫晨离去方向一眼，便收敛神思，同二女走入楼中。
…
半个多时辰后。
陈渊方才独自从酒楼之中走了出来。
他神色有些可惜，显然事情不是那么顺利，但情绪也没有太大波动。
摇了摇头。
很快朝着燕翅拳馆的方向赶去。
…
与此同时。
酒楼二楼，一处雅间中。
邱瑜、韩妙珺姐妹二人，正和一个长相端庄大气的女子说着些什么。
女子年纪十八九岁左右，模样虽然不是十分出挑，但肤色健康，别有一番风韵，而且气质沉静，很有些经事不少的意思。
“敏茹，你觉得陈渊怎么样？”邱瑜关心道。
这女子正是陈渊的‘相亲对象’，韩妙珺世交姐妹，何敏茹。
何敏茹摇了摇头：“人倒是不错，不卑不亢，也知进退，而且是妙珺师父认可的，武道上潜力也能说很好了，就是脾性不太合我心意。”
“我何家因无男丁，生意本来就十分不稳，如今云山城又是变局之时，若不锐意进取，家业恐有败落可能。”
“我此番急着招婿，便是家里情况不好再等多久，陈小哥人是可以，出身导致的见识问题，也算不得什么，但未免太过谨小慎微，只怕不是适合人选。”
“相比之下，或许还是莫小哥适合些，一来他天赋更好，也知精进道理，唯一的问题就是年纪太小，而且我看他对此似乎也不太热心。”
“这……”邱瑜与韩妙珺相觑一眼。
何敏茹明显更看好莫晨，原因她们也都清楚。
事实上若要他们对陈渊、莫晨两人做些比较，也觉得莫晨更有前途一些，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有些浮躁。
但他毕竟年纪还小，又是早早得到验证的天才，情有可原。
等再经历两年事情，应该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只不过她们之所以在更看好莫晨的情况下，还把陈渊带来一见，便也是因为何敏茹说的那个原因，莫晨与何敏茹之间的年纪，差了一些，难说登对。
可如今何敏茹因为有莫晨做对比，不太中意陈渊，这却是她们没有预料到的。
一时甚至有些后悔，自觉或许多做了事。
但事已至此，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邱瑜无奈道：“如此，便再看看吧，如今云山武会建立，出头的英才不少，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
…
三女之间的谈话，陈渊不知。
此时的他已经回到了燕翅拳馆，找到师父李岳请教起了炼力大成方向的修炼问题。
他本意只是问问此境修行，那些个出身不凡的武者，是如何另辟蹊径的。
也没太过期待这之中的相关法子，自己现在能够借用。
但没想到李岳的回答，却给了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