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茨一边仰天大笑,一边喘着粗气,他大口呼吸着卡塔昌丛林的每一缕空气,意识不断地感觉着对身体每一处的掌控,就连伤口血液往外涌动的感觉都那么清晰。
此刻他就身处在丛林,对此地持续近十年的莫名恐惧,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他对着一旁的树就一口亲了上去。
“啊...”
身体超负荷运转,在平静下来之后,后遗症开始显现,埃弗茨全身的肌肉开始僵硬、酸痛,青筋像蚯蚓一样爬满了手臂与大小腿。
他咬着牙将手臂抵到树干上,来回揉搓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然后就是用手猛按腿部肌肉,尽管这里现在还算安全,但在卡塔昌丛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必须尽快恢复行动能力。
简单地确认了一下方位,埃弗茨重新出发,身体机能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这让他无比怀念,刚才那种万物皆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在恒星落下之前,他终于到达了荆棘树节点,这里正是当年他和奎托斯大战兽潮的那个地方。
物是人非,时间抹平了当年的一切痕迹,变得跟他们刚到这处节点时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样。
埃弗茨没有那些卡塔昌精锐投手那样的准度,所以他只有冒险进入荆棘树外围,借助那些半永久掩体,触发荆棘树机制。
即便有着掩体的卸力,但这个季节,来往的人烟稀少。
直到浑身都布满了血痕,他终于将树洞填满,爬上了当年站立的地方。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今晚必须守在洞口附近,而且还不敢睡的太死,否则极有可能醒不来。
或许是帝皇的保佑,这一夜虽然无眠,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晚并没有发生别的意外,精神有些疲惫无所谓,身体却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由于要灌满他所带来的每一个瓶子,绳子显得有些不够用,所以埃弗茨必须和昨天一样,站在外围取回荆棘树汁瓶。
成功取回全部瓶子时,身上每一处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又增添了新的伤口,衣服与裤子没有一块完整的布片,全被荆棘树树枝撕成布条,仅剩下两根绳子挂在肩膀和腰间。
整整一天没有吃喝,埃弗茨却没有动一口荆棘树汁,他必须无可置疑地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已经战胜了这片丛林。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困难,除了饥饿导致的身体机能下降,还有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血腥味。
当他遍体鳞伤的摇晃着走出丛林时,眼前的一切似乎跟两天前有些不一样。
这一路他挡下了一只又一只的致命生物,身体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仅剩的意识在告诉自己,他要将证明带到奎托斯的眼前。
从大门到训练场,空无一人。
咦?奎托斯怎么自己从柱子上下来了,自己来晚了吗?惩罚时间已经到了?不管了,先将这些证明带给他看吧。
他看起来也很高兴,一副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