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来,亲戚来,一哟……”
沈问月大大咧咧地跟同桌的人划拳,放声大笑。她站起来,撬开瓶盖,摇两圈,抬起手,将瓶嘴对准自己的嘴。
咕噜咕噜。小麦色的气泡堆积在瓶身,从她的嘴边渗透而出。
“好!我也干了!”
同桌的胖女生也笑着抱起酒瓶,没喝两口,开始咳嗽,酒水从嘴里喷出。
“还有谁?还有谁?”
沈问月倒放酒瓶,一边擦嘴,一边笑呵呵地问。
“诶你别摸我……”
她还以为同桌的人在摸自己的手臂,故作矫情地给她抬了个媚眼,却发现胖女生的眼神不太对劲。
她一转头,一个打着耳钉的黄毛咧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特么的谁啊?”
“小姐,很豪爽啊,给个联系方式呗。”
“你全家都是小姐!”
她毫不客气,推了一把黄毛,黄毛退后两步。
“哦~!”
黄毛同行的人弯着腰,发出搞怪的呼声。黄毛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作出享受的表情。
“你特么……”
沈问月拿起一瓶啤酒,向后拉开。
“算了算了!”
胖女生跳起来,拉住她的手,露出一个谄媚的表情。
“干嘛,要打人啊?我好怕怕哦~”
“砰!——”
瓶身爆裂。赤红的浆水像是一团棉花糖一样,在空中爆开。嗡——黄毛一时间有些耳鸣。冰冷的啤酒将他浇醒,醒转来的名字叫做愤怒。
“妈的,这表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食客们悄然退走,将火药味最浓的战场中心让了出来。沈问月的同桌人也站起来,抄起板凳。这一桌的大学生,就算害怕,谁也甭说离开的话。
自家姑娘被人猥亵,还想着走,以后在学校可别想混下去了。
“真漂亮。”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倒是没让人听见。
苏昼提着画板,正坐在沈问月的邻桌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西瓜汁。
他将方才画了一半的沈问月素描撕掉,重新给这幅画面打上草稿。
“极富有电影感和力量感的一瞬间,幸运呢。”
他倒是没想着插手,这本身也与他无关,自言自语也不至于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被其他人听到。
但是,当所有人都退开时,他一个小年轻模样的人架着画板,戴着礼帽,津津有味地翘着二郎腿在这么近的位置,想不被注意都难。
“麻痹的,你什么东西这么吊?”
黄毛旁边的中分头走上前来,一脚踹开苏昼的桌子。
会格斗的意义就在于这里。苏昼心想着。他的升级券还留着没用,此等场面,就算应付不了,升级后的他,也不可能让任何欺负到他头上的人全须全尾地离开。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沈问月打碎一个玻璃瓶,让人群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她身上。
“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样看就更帅了。
苏昼并不理会身前的鸽鸽,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问月。手里的画笔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