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帮你卖冬麻,摆明了你们两个要坑死我。”
“是你说的,怕她知道生气,说我们抢生意。”
“什么生意她能做我们不能做,怎么就抢了?”
“就是抢了!”赵清源突然爆呵道!
整个堂屋被震得都晃了一下,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在暴怒的赵清源的身上去。
赵清源指着杨春兰大骂道:“无耻恶妇,猖狂狡辩,做错事不但不悔改,竟然还敢公然叫嚣!”
“明知道兄嫂收冬麻,自己还私下偷收偷藏,不敢光明正大地做,不是抢生意是什么?”
“自己的冬麻卖不出去,转过头却怪在兄嫂的身上不是无耻是什么?”
“见兄嫂不肯帮忙捞回本钱,恶意攒测,横加威胁不是恶妇是什么?”
“咱们老赵家世代清白,兄友弟恭,子孙和睦,何时竟出了你这么一个恶妇?”
“竟然还想放火烧庄稼?简直无可宽恕,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休回娘家,受人唾弃,不得好死!”
余红翠暗暗捏了捏拳头,感觉胸腔里全是激动的回响声。
天啊,她嫁到赵家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她这个五叔竟然这么厉害!
就刚刚愤然而骂的那些话,换了她公公,最多也就是“混账,简直混账!”
哈哈哈哈
心里无比畅快的余红翠,硬是压抑着自己,保持着一副温顺贤良的样子。
杨春兰被骂得傻眼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差点栽倒。
赵虎成没有脸扶她,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胡梅心虚地躬着身体,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赵清源骂完以后,对着余红翠道:“不必惧她这样的恶妇,就算你爹仁善宽厚,五叔父也会为你主持公道。”
“这样的人,你就算能帮她也不要帮她,我到是要看看,她有没有胆子去烧庄稼。”
余红翠连忙点头,表示她什么都听长辈的。
方登亮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会直接对着杨春兰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们都听到了。”
“田地里的庄稼没事,你就没事,田地里的庄稼要是出事,你就等着被送官吧。”
赵良柱也冷冷地表态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像你这样的恶妇,若是我的儿媳,早就被撵回娘家去了。”
等到请来的人都说完了,赵福明这才淡漠道:“收冬麻的事情,是你们两家私下收的,那便自己私下解决。”
“至于杨春兰要休与否,虎成自己看着办。”
“这么多年,你要是能长点心,不一昧地由着你媳妇回娘家显摆。现在分家最少也有一二百两银子傍身,何愁为了五十两,闹得兄弟失和,妯娌反目?”
赵福明说完,招呼方登亮三人去他的书房小坐。
等到几位长辈一走,杨春兰便一下子大哭起来。
赵虎成拉扯着她回西厢房,一进去便拳打脚踢,动静极大。
胡梅两口子连孩子都没有接,灰溜溜地跑回家了。
余红翠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毅光见她这般开心,轻叹道:“你忍了这么多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不过你也别开心得太早。”
“一日没有分开住,一日便不得安宁。”
更何况在外人的眼中,赵家所谓的分家,其实并不具有太大的分割意义。
余红翠也知道,公婆健在,便像是一股绳,紧紧地把三家人栓在一起。
她和孩子们期望的那个所谓真正的分家,只怕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继续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