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翠不悦,伸手作势要捶他道:“还笑?”
“咳咳没事,就是一下子摔倒,撞到头了。”赵玉书躲了一下,咳嗽得有些厉害。
余红翠收回了手,可还是气恼道:“下雪天上山,你当自己是猎狗呢?”
“好在少瑜及时送你回来,不然”
“哼,好好想一想,自己摔这一跤值不值?”
赵玉书对着赵玉娇眨了眨眼,一脸他要受训的表情。
赵玉娇没有理会他,而是坐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道:“大哥,你昏迷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比如,被人家打了好几个耳光,又比如,被人狠狠踢了几脚。”
赵玉书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那么点疼。
他使劲搓了几下,发现并不是冻伤的那种痒疼,相反是受到击打后的那种钝钝的疼痛。
“不会吧,难不成在路上少瑜背不动我了,你们就停下来想要打醒我?”
赵玉书怀疑地看着娇软可爱的三妹,目露鄙夷。
赵玉娇没有回答他,而是低垂着头,绞着手指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少瑜哥哥带我去找你吗?”
赵玉书闻言,一脸傲娇道:“当然是你想跟哥哥去打猎呗。”
赵玉娇摇了摇头,她抬起头来,眼眶红了一圈,泪光已然涌现。
她抓住她大哥的手,哽咽地哭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我跟少瑜哥哥去晚半步,你就没命了。”
赵玉书懵圈地瞪大眼睛,心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嘴里不敢置信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毅光和余红翠对视一眼,两三步并至床前,眸色深深地望着小女儿。
就连一向冷然的赵玉婵都忍不住侧目,略显惊诧地望着赵玉娇。
赵玉娇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这才小声啜泣道:“我昨夜做梦,梦见大哥摔得浑身是血,是二叔把大哥背回来的,大哥流的血都把二叔的衣服染红了。”
“我醒来以后,知道大哥跟二叔上山去打猎了,心里慌得很,便求少瑜哥哥带我去找大哥。”
“结果”
赵玉娇适时地停顿下来,抽泣哽咽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结果你看见大哥摔倒了,差点出事?”赵玉婵皱着眉头,心却提了起来,总感觉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果不其然,只见赵玉娇摇了摇头,面露惊恐道:“不是的,是我和少瑜哥哥亲眼看见,二叔扇了大哥几个耳光,还动脚踢他。”
“那个时候,大哥都已经昏迷了。”
“再后来,我们走近二叔身边的时候,只见二叔拿起一块比他拳头还粗的石头,想要砸在大哥的头上。”
“什么?”赵玉书惊呼,他后怕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心寒入骨。
余红翠眼中厉色咋现,猛然撸起袖子便道:“我现在就去打死这个畜生。”
赵毅光伸手将余红翠拉了回来,余红翠火冒三丈,反手就给了赵毅光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整个厢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赵毅光压抑又粗重呼吸声。
余红翠打完以后,便后悔了。
可她现在不想道歉,红着眼睛尖厉道:“当年他差点害死玉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他是故意的。”
“可你就是不相信,现在呢,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吗?”
赵毅光的目光寒如冷铁,他僵硬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可抿着的唇瓣却在轻颤。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妻子,低垂下眼睑时,眼里涌现一抹愧疚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