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十六门大炮同时点火,几乎同时发射出炮弹,组成炮阵,扑向前方的杨展炮兵,这一次杨展的炮兵听见炮声,立即趴在地止,十六发炮弹从天上砸下来,摧毁了六门杨展军的大炮,砸死上百名炮兵,一发炮弹砸在岩石上,激起的石子飞起射进一名炮兵的脑袋里,这炮兵脑浆迸裂,当场死亡。杨展步兵连忙卧倒,担心飞沙走石伤到自己,饶是如此,也有百十人的伤亡。
“起来,都给我起来。”曹勋用力地踢着趴在地上的士兵,士兵这才畏畏缩缩地站起来,“继续前进,杀光这批贼寇。”曹勋举着刀吼道。
“曹大人,安民军这炮弹邪门儿的紧,跟长了眼睛似的,专门往咱们脑门儿上撞。”一个黎州老兵对曹勋说道,他们原是老乡,说话自然随意一些。
“胡说八道,这炮弹十个能打中五个了不得了,老薛你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小心老曹手上的执法刀不认人。”
“行,老薛我抽口烟总可以吧,死了也做个精神鬼。”
“嘣。”一个火药桶爆炸,气浪卷起地上的一根木棒直接撞上老薛,曹勋一眨眼,感觉老薛人便没有了,地上只有几根断裂的骨头和不成样子的血肉。
“老薛?老薛啊。”曹勋大吼。
“老薛,你跑哪去了?你可别吓我,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回了黎州,我怎么去向你老婆交待啊?”
“勋叔,这是我二叔的烟袋。”旁边的薛彪三步并两步,向前将地上的烟袋捡起来递给曹勋。众人心里不禁胆寒。
数十年的生死之交啊!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老伙伴儿,现如今竟然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寻觅不到。曹勋心中悲痛万分,同时又被无尽的愤怒所吞噬。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刀,眼中闪烁着决然与决绝之光,高声怒吼道:“众兄弟听令,速速分散开来,勇往直前地向前冲杀!”话音未落,他便毅然决然地抛下身后的炮兵队伍,全然不顾自身安危,身先士卒地向着前方汹涌而来的安民军猛扑过去。
这一群英勇无畏的士兵皆为曹勋麾下的子弟兵,他们亲眼目睹自家主帅如此奋不顾身地冲锋陷阵,内心顿时燃起熊熊斗志。众人纷纷挺起手中锋利无比的长枪,毫不畏惧那安民军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炮火攻击,以舍生忘死之态奋勇向前冲杀而去。
上千米的路程,他们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终于来到了安民军阵前一千米左右,大家都已经气喘吁吁,但谁也不敢停下来,停下来,等到是就是安民军的炮弹,只好咬紧牙关往前冲,九百米,八百米。
“炮箭,放!”
炮箭兵们点燃引信,只见亮光一闪,近千支利箭腾空而起,直插近八百米外的杨展混乱的步军,利箭穿过甲胄,扎进士兵身体,百余人当场死亡,近两百人受伤,躺在沉重的盔甲里,动弹不得,不停地惨叫。
“炮箭,放!”
又是数百人伤亡,无数伤员在地上挣扎中死去。
“趴下趴下,趴着向前爬过去。”哪个王八蛋训练出来的魔军,能射这么远的箭。杨展军士兵们纷纷趴下,向前爬过来。
安民军的炮箭和大炮调大仰角,炮弹和弓箭从天而降,砸下来,杀伤力虽然不用之前,但爬行的速度动慢了不少,大炮和炮箭的发射时间长了许多,杨展军的伤亡丝毫不见减少,接近三百米时,杨展军伤亡近五千人,早已混乱不堪。
“杨展军阵势已乱,田中福你带一个营步兵守阵,鲜于人礼你带一个营枪兵加弓箭兵速去后山,增援祁磊,高龙兵带骑兵营,武水都带卫兵营随我出征,击溃杨展主力。”
“大都督,你的安全?”
“武水都,取我的盔甲来。”
“兄弟们,跟我冲。”李定国跃上梨花马大叫道。一千两百名精锐的骑兵如一条钢铁洪流,向杨展军冲过去。杨展军根本来不及站立好阵型,见敌军前锋的百十人全是白马,细长的银枪亮人眼睛,挡者皆被其一枪刺穿胸口,那为首的一人,头盔仅漏双眼,枪如游龙,瞬间便刺穿了杨展军两名士兵的喉咙,杨展军忙向银甲骑兵发箭,不料弓箭根本无法射穿敌军的盔甲,这骑兵邪乎得紧,连战马也上甲,弓箭一触,便纷纷落下,根本射不透。
紧接着,高龙兵营所射出的箭矢如狂风骤雨般纷纷坠落在杨展军的阵地之上。只见那密密麻麻的利箭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或是直接被射中要害,倒地不起;或是侥幸躲过了箭雨,却又惨死在了前方白马银枪的冲杀之下。
一千二百名英勇无畏的骑兵在杨展军中间风驰电掣、纵横驰骋,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和马蹄声响彻云霄。曹勋扯着嗓子大声呵斥着自己的士兵们勇往直前,奋勇杀敌。然而就在这时,李定国眼疾手快,他猛地一拉缰绳,驾驭着战马朝着曹勋疾驰而来。与此同时,漫天箭雨紧随其后,瞬间将曹勋所在之处淹没其中。尽管曹勋身披重甲,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攻击,眨眼间便被射得犹如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
李定国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杨展军的军阵,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般直刺向曹勋。曹勋见状,急忙挥舞大刀试图抵挡住这致命一击,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长枪已然洞穿了曹勋的咽喉,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将领就这样惨死于沙场之上。失去了主将的指挥,杨展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