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臭水沟的事情,明天就安排士兵去捅,积极干活的就提拔,排水系统的堵塞,立马安排人员查找原因,排队故障。”李定国对祁磊说道。
“是。只是这没有人怎么办?”高龙兵还是很担心。
李定国也在思考,说老实话,这事儿得怨张献忠,杀得太多了,把人杀怕了,可事到如今,还是得把人心聚起来啊。
“人都到哪里去了?”李定国问道。
“綦江原来有10万多人,这几年战乱死了一半,前些日子平东王过境,剩下的一半也全部躲进山里了。”高龙兵说道。
李闯王是靠不纳粮把人心聚集起来的,可是闯王是靠打大户过日子的,自己坐了天下,都是良民,还哪里有大户可打?再说了,闯王来了是不纳粮,不是不吃粮,李定国紧锁着眉头。
“整个綦江县,上百万亩土地,谁来耕种啊?”祁磊着急道。
“綦江是重庆南面的屏障,还有煤铁矿藏,位置十分重要,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李定国说道。
次日,4000人派到全县清查丈量土地,第二日继续。
这两日,城门口一个长髯老者坐在一株大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挑着担子的军人,这些军人不怕累不怕脏,将城中的几条排污沟的污泥和垃圾用铁锹铲出来,再用桶将秽物担出去,百姓对这支军队的印象在逐渐好转。
老者倒了几碗茶,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颀长对路过的几个担担子的青年说道:“小兄弟,辛苦了,来喝碗茶吧!”那青年见老者和自己说话,移步上前,抱拳施礼道:“多谢老丈。”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碗,便再次道谢。“小兄弟歇息一下再去吧。”那青年便坐了下来,笑道:“身上味重,惊扰老丈了。” “那里的话,老朽昨夜做了个怪梦,请小兄弟帮我斟酌一二如何?”
“小可不会测字解梦,如老丈有命,小可愿意一试,博取长者一笑。”青年笑了笑。
“昨夜梦中,家父托梦于我,令我今日在城门口等待,必遇英主。”那老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青年道,“请小兄弟帮老朽算算,英主可曾遇到?”
“佛说,万般皆苦,唯有自渡。这世上是哪有什么英主,哪一个不是殚精竭虑熬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披荆斩棘闯出来的,哪一个不是脚踏实地干出来的?”
“小兄弟年纪青青,却参透世事,王某虽然老迈,却还没有昏聩。”
“参透世事不敢当,只是见多了生死。”青年看着老者道。
“敢问小兄弟可是姓李名定国?”老者自信满满。
那青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老者道:“小可便是李定国,敢问老丈名讳?”李定国心想这人能在众人之中认出自己来,其识人之眼力定非凡人。
“老朽姓王名阳禧,巴县人氏。”
青年连连作揖道:“原来是阳禧先生,小可李定国有礼了。前些日子,小可曾闻王总督驻节遵义,十分仰慕,奈何军务倥偬,无缘拜会,不想今日得见先生,小可三生有幸运,敢问总督大人安好?”
那老者眼中有些凄然:“家父已于上月去世,感谢李将军问候。”
李定国连忙上前说道:“不知总督大人辞世,小可莽撞,还请阳禧先生原谅,总督大人原是巴县人,我让人在巴县寻一处风水宝地,着人与阳禧一道,奉总督大人遗体归葬故里可好?”
“谢李将军厚爱,不过此事不急。”老者说道。
“小可全凭阳禧先生安排。”李定国执礼甚恭。
“如今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将军作何安排?”老者一语问出了李定国的心病。
“大都督,原来你在这里。”这时武水都寻了上来,见李定国与一老头闲聊,便在立在一旁。
“我愿百姓安居乐业,可是,百姓们都躲藏了起来,便让众人将县城修复好,以待百姓归来,不过这一日,回来的人不多啊。”说起这件事情,李定国有些愁眉不展,轻声叹道。
“綦江这个地方,是川黔咽喉,重庆南大门,更兼煤铁资源丰富,实是龙兴之地。”老者一副指点迷津的样子。
“阳禧先生戏言了。”李定国看了看四下里,生怕这话让百姓听了去。
“李将军枪挑鳌拜,独败豪格,隐然已是王者气象了,还如此谨慎,将来可成大事。”老者说道。
“阳禧先生大才,可愿襄助李某?”李定再施礼道。
“老朽无才无德,岂能尸位素餐。”老者连连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