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头目已经走远,还没开过一次枪的拉森迪克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真正的游击队参谋,用生硬的拉斯克公国厄乌萨语命令道:
“弗米若克,你站起来!”
两个人都转过身来,两把步枪的枪口都对准了弗米若克。参谋先生浅浅地勾起了嘴角,无奈地用厄乌萨语回应:
“站不起来呀,你们把我绑在椅子上啦。”
伊伦立即从口袋里取出万能军刀,把绑着弗米若克双手双脚的生子割断。
“衬衫的价格是——”拉森迪克又尽力严厉地说。
“十五零九个钱。”弗米若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回答。
他们扶着弗米若克起身时才发现,这个人因为长时间被绑在椅子上,关节和肌肉已经有些僵了,好容易才直起身来。他的手腕和脚腕全都是紫的,和门口那位挨了打的妇女的脸一样乌紫,甚至渗着血珠。虽然如此狼狈,但他的精神状态还挺稳定,解开绳子后,他甚至吹了一声口哨。
“跟我们走。”
拉森迪克忍着心中的欣喜,再次尽量用凶狠的语气命令道。他和伊伦本来只需要出现在人质交换的现场暗中观察弗米若克的动向,没想到,现在,这个参谋落在了他和伊伦的手上。他们这次可以超额完成任务了……
伊伦先探出半个身子,打探了一番情况。然后和拉森迪克一人拎起弗米若克的一只手臂,搀着他走出房间。弗米若克的眼睛被光刺了一下,立即眯了起来。拉森迪克注意到那虹膜是翠绿色,叶子一样的翠绿色。
“我建议你们两个,”踏出门槛前,弗米若克突然说道,“只管把我带到客栈,不要操心别的。”
伊伦和拉森迪克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有模有样给步枪上了刺刀,用刺刀尖顶着弗米若克一步步往碉楼下面走。在楼下,刚刚那个头目准备了两匹马,让伊伦和拉森迪克骑上。弗米若克走路走不快,被放在两匹马之间的网兜里躺着。拉森迪克哪里会骑马,幸亏伊伦在牧场干过活,他抓过拉森迪克那匹马的缰绳,小心翼翼地同时赶着两匹马往前走,并注意不要把弗米若克掉在地上或者碰到他的伤口。
在参谋弗米若克被带出碉楼、前往指定用作交易的那处村庄的同时,一辆油车正沿着尘土飞扬的小径行驶着。三个姑娘在中途下了车,卡季琳达带上了记路用的水晶球。于是,最后的一段路由查兰特看着地图指挥,蒙瑞开车,他们听着温弗莱雅在身后的座位上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她显然很紧张。查兰特和蒙瑞决定先和她说几句话。
“可能要见到你哥哥了,怎么样?高兴吗?”蒙瑞首先问道。
从头套下面传来了细小又沉闷的声音:“我很高兴。”
查兰特叹了口气:“你紧张什么呀?你是个魔法师……”
“我根本不知道姑父他们是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的。”温弗莱雅突兀地说,“魔王根本不想把我交出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