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一把挖出来的山泥，再在平地上刨了一手泥土，两者放在一起对比。

这一对比，他发现两者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平地上刨的泥土，颜色较浅，闻起来有淡淡的芬香。而山泥颜色是深褪色，闻起来没有芬香，只有泥土的气息。

“这么说，这山泥，真是经过艮的消化系统，过了一遍才变成这样的了。”

也就是说，这小蓝星上的泥土，被艮吃了之后，真的经过了消化，然后排泄出来，变成了另一种泥土。

这是真翔。

它不是肖安那种“吃的是土，拉出来的还是土”——他拉的不是翔。

“问题出在哪？”肖安忍不住问自己，“都是别人赋予的身体，为什么艮能拉出翔，而我吃什么就拉什么？”

甚至不得不怀疑：“一个连翔都拉不出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看着手心上那一把泥土，肖安突然有了冲动：“要不，我也吃一把这里的泥土，看看我能不能拉出跟艮一样的翔来？”

好像这是一个比较省心省力的办法了，能最快确定出“拉不出翔”来的问题所在：是人的问题，还是泥土的问题。

正当肖安决定把手心上那把泥土，塞进嘴里的时候，兑的声音阻止了他：

“别！你可千万别吃这里的土。”

“我就想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泥土的问题。”肖安横下了心，“你让我吃了吧！”

“听我劝，我的实验还不成功，而你必须继续保持这副没有污染过的身体。”兑继续阻止肖安。

继续保持这副没有污染过的身体？

肖安疑惑地看着虚空，一脸此话怎讲的表情。

“我让艮来这里吃土，就想看看他吃了这里的泥土，身体能不能保持到永远。可你看到了，艮衰老了。衰老就意味着会死，会消失。而你——”

兑说出了他阻止的理由，而且是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你没有吃这里的土，身体没有丧失变大、变小的能力。至少目前来看，你并没有出现衰老现象。所以你最好继续保持着这种状态，没准你的身体才是永远的。”

“可是，我也吃过土啊，”肖安更加迷惑了，“为什么我就没有丧失变大、变小的能力呢？”

这是一个让他堵心的问题，他一直想弄明白。

“因为你吃的土，跟艮吃的土，完全不同。”兑终于道出了真相，“你吃的是坤用意识生化出来的、纯正的泥土，而这颗小蓝星上的土，不是纯意识生化出来的——准确地讲，是纯意识生化之后，附加了一种规则生成的。”

好好好，你终于肯告诉我，这小蓝星是怎么来的了。

我就一直纳闷，这颗小蓝星是不是人为意识生化出来的。

“附加了规则生成的土？”肖安故作镇静地问道，“不懂，你给我详细说说，这是怎么一种规则生成的土？”

兑没有马上、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指着天空中的太阳，问：“看到那个火球了吗？”

“它是太阳，是恒星。”肖安用很“上辈子”话，纠正道。

“我知道是恒星，可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肖安开始控制不住要兴奋起来了，他知道，他马上要接近一个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