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叔新喜玉……”
大司寇自言自语道:“此去成周,也不知道何时能归。”
“那小子之前就看上我家中的那块好玉,且就给他,算是赔礼不是……”
“走咯,收拾行囊,也少烦恼他几日。”
“看他如何救国罢!”
夕阳下,大司寇的背影略带凄凉,三国联军攻入许都时,他不在,如今重建祈国,他又要不在。
他的道,似乎与祈新的相悖。
若是他无法到达史伯那般的大智,可以说是祈新的同道中人,也不似大司徒这般老而清明,恐怕,永远也无法跟随祈新,一心向前。
不同道,如何同行?
“唉……”
……
“呵呵……放归我国的大司寇,自然可以交换那些将领,但用鄢地结盟?”
一路来到关押这群将领的土墙围院,那公孙子充也将郑伯所愿的“同盟”与祈新言说。
“结盟?”
祈新好笑地看向这公孙子充。
好似透过他,看见郑伯的那张面孔。
公孙子充立马笑脸相迎。
祈新蹙眉。
厌道:“鄢地看似还给了我们,但你们郑国要在上面驻兵,难道真的是归还?”
公孙子充笑道:“这鄢地是许国之祖,在数十年前失礼无德,郑伯为天子左卿,而伐之,天子封赐鄢地给的郑国。”
“如今浮游君可见有德,但不知许国可有德呼?”
“遂郑伯派遣甲兵驻扎,又让我居在鄢地。”
“与您一东一西,一同看顾许国的德行。”
“到时我将许国的德行上禀郑伯,言说有德,而郑伯再上禀天子,不才能名正言顺地让鄢地重归许国。”
说得好听!
有无德行,还是不是任由郑国言说?
祈新气乐。
还真当他是一十七年岁的毛头小子。
他看了史伯一眼,史伯也笑而不达眼底,见到期许望来,他上前一步。
只道:“祈国之德,自会禀明天子,无须郑国言说。”
闻言,祈新颔首。
而公孙子充却是面上闪过一道寒光。
但转瞬即逝,他在祈新面前笑着,低声道:“浮游君啊,许…祈国经此一役,诸国之间议论不断,特别是齐侯也死在了此战。”
“诸国胆战心惊……此时郑伯也不会,也不能对祈国出手。”
“但祈国无大国相助,您能坚持多久?”
“您一旦死亡,祈国的气,也霎时烟消云散!”
威胁?
“这不是威胁,浮游君!”
那公孙子充低声:“这是为您好,您这样的美君,若是因错误的选择而亡,子充心中悲哉,不愿啊……”
祈新默默垂目。
挥手道:“来人,送公孙大夫去见那群郑国战俘,连同那暗箭伤人之人一同,带出城去!”
“唉,浮游君!”
一旁史伯微微伸手,一股清气拦住公孙子充,他道:“公孙大夫,战俘是能归还,这是因为你们也放归了我国大司寇,而结盟之事,且免了罢。”
“祈国之德,自有定论。”
……